本帖最后由 幽篁听箫 于 2017-4-11 17:37 编辑
<P>词/陈忠义 曲/陈忠义 唱/陈坤<br>深夜无人的地铁/仲夏夜的街/寂寞正在蔓延/<br>风吹过你的侧脸/清秀的发线/锁定我的视线/<br>忽然间是谁暂停了时间/才发现我对你有种感觉/<br>爱上你或许是幻觉/Cinderella丢了玻璃鞋/<br>彻夜失眠/你像夜若即若离/对我放电/<br>爱上你若只是幻觉/意乱情迷也心甘情愿/<br>或许明天清醒之后再忽然发现/幻灭/<br>不想躲/我不想走/命运决定这邂逅/<br>决定邂逅/有时冒险胜过逃脱/</P>
<P><br>太多时候我是选择沉默的女子。因为不知道要怎样靠近一个人，相识，沟通是复杂的事情。语言里充满掩饰痕迹，笑不由衷，言不由心过于平常。所以我选择写字的倾诉方式，按内心的回声去写。不完美，很零乱，但那真实。我叫自己刺猬，把一篇一篇字贴在相同的论坛上，看着陌生人回复，彼此都是毫不相关的人，却可以品评另外陌生的灵魂。有些名字出现几次，有的昙花一现。只有仙人球固定留下只言片语。</P>
<P>那时我刚结束一场漫长的爱恋，用旅行来疗伤。跑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城，然而风情景致与我无关，更多的是站在街上看来往的汹涌人群，会突然悲从心来。我把这一站一站的心情贴到论坛上。后来仙人球说，他开始注意我，就是因为这些游记，当时心里在想这个女孩也太悠闲了吧？我笑起来：“旅行不可以啊？”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当我为一段感情伤感时，其实上天已经给我安排了另一段。通过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和他熟悉起来。我问他：“为什么叫仙人球而不叫仙人掌呢？”他说：“因为我胖的和球一样了。那么你为什么叫刺猬？”我学着他的语气：“因为我和刺猬长的一样啊。”“是么？那你学刺猬抱个团儿吧。”“不好，这个建议被枪毙了。熊猫！”这是我对他的昵称，谁让他弄了个熊猫的头像呢。 “熊猫的真名字是什么？”“郑辰瑞。”“好书卷气啊，莫非是个斯文的人？”“那你看看，必须的。”他又开始贫了，幽默的男生总会让人对他好感加分。“不过你要看我这个帅哥呢，是要收费的，我现在可贵了。”“是么，我发个大问号给他，顺便跟他说现在猪肉都降价了。”我固定晚上8点上线，因为这个时间他总是在，从我新买的洗发水，他大学学习的课程到家里墙壁的颜色......无所不谈。原来真有网上情缘，对着一个头像，一个名字心生向往。看到便无限的欢愉，不然则失落。总会聊到很晚，隔着屏幕，他说：“晚安，拥抱下吧。”“好。”可我一直在想，刺猬和仙人球的一身戒备要怎样才能拥抱？这个问题逐渐蔓延了整个心底，得不到答案。</P>
<P>聊天中我们知道彼此不单在同一个城市，居然住在同一个小区。辰瑞说：“给你发个照片吧，要是以后在路上看到，要打招呼啊。”照片上他双手撑在树上，带着一副眼镜，薄薄的嘴唇上挂着微笑，身型高大匀称。”我嚷道：“熊猫骗人，你根本不胖。”“我就那么一说啊，莫非刺刺真长的像刺猬？”虽然我早就告诉过他我的名字叫江亦宁 ，可他就是叫刺刺。我跟他说：“虽然自己长的比较对不起大家，但也不至于像动物啊？”随后也发了照片过去。“刺刺简直像个未成年的孩子，和想象中不一样。我原以为是个傲气的女子呢。不过是个比较可爱的孩子了。”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直到一年后我们开始研究见面的事宜，我说就去真锅吧，离我们都近，那里还安静。他说好，你定就可以。仿佛是跟老朋友随便的约定，没有任何生分。约定那天是元宵节，这个团圆的节日也只能自己。给家里打了电话，妈妈说，一定要吃汤圆啊......天气预报说你那里持续降温，要多穿衣服。温暖的唠叨。爸爸适时抢过电话，“你妈妈说的都不是重点，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才是关键。要是在那边工作不开心就回家来吧。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我在寒冷的北风里挂了电话，想起我温润的南方故乡，还真是让人难过。是自己毕业时执意要来北方工作的，要看看不一样的城市，要接触不一样的人。路已然这样选择了，多苦都要自己承担。我先到，点了自己喜欢的饮料。然后看着餐单天马行空地想他会点什么东西，橙汁？因为橙汁的图片很好看。我望着门口，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正是辰瑞，我挥着手说：“熊猫，这里。”他坐下来，对服务生说：“一杯橙汁，谢谢。”我哈哈地笑起来。他假装生气地瞪着我：“真是的，说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叫的那种动物。再说橙汁有什么可笑，莫非有典故？”“没有，只是在你来的时候我猜想你可能点橙汁而已。”“为什么这么猜想呢？”我伸手做超人状，“因为我拥有超能量的第八感。”他拍着我的脑袋：“谁会相信你已经24岁了，简直和高中生没分别。”就这样闲聊起来。大概我们都算是真诚的人，所以网上网下并无什么差别。</P>
<P>见面后我们除了上网，还常常通电话。他总在夜里打给我，仿佛知道我一定不会睡。如此的时间，说没有所谓的话语，有时闲闲地聊几个小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呢？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间打电话？他说：“午夜12点是人最脆弱的时候，看能不能揭开你脆弱的一面。”我笑：“脆弱如我，就不要再揭短了啊。”而不管电话聊到多晚，辰瑞7点都能准时起床。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赖床的我叫醒。他在电话里温柔地说：“乖，起床了。”“恩......好。”我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回答他。他提高了分贝：“睁眼睛，起床了！”“你怎么知道我没睁眼睛呢？我不要起来。”“就知道呀，不行，你起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甚至故意唱跑调的歌。直到我睡意全无，他居然笑嘻嘻地对我说：“亦宁，早安。”就这样，电话两段的声音变成一种习惯，一份安慰。要听到对方说晚安，才安心。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仿佛毒品，需要戒掉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深切地疼痛。我们也聊到爱情。他说前女友移情别人所以分手。我说前男友的自私让人疲惫不堪，我们把自己的故事在一个又一个夜里说给对方听。他说，听你的叙述，觉得你曾是那样的幸福。幸福么？幸福都是微小的，小到我不必要拿这么多的伤害来换取，也不需要这样难过。那些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卑微的好，让我用沉痛噩梦来得到。即使如此，依然要承认他对我的好，太细微的感觉，用后来的伤痛全部掩埋。这一次我和他从午夜聊到到天明。一些令人难过的往事让我握着电话哭了起来，“辰瑞，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我就那么不招人喜欢？”“不会的，你很好。我一直...你...做我女朋友，好么？其实早想和你说，只是，几个月后我就要去国外的分公司了。怕...”我打断那些他难于说出而我也不想听到的话，我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越朋友，所以害怕去听现实中注定的离别。</P>
<P>挂了那个电话后还以为是一场爱恋的开始，哪知我们的关系竟然卡在原地，无法动弹。我甚至开始怀疑那天辰瑞是在电话里说梦话。偶尔听他用耍赖的口吻和我说：“亦宁啊，过几天公司聚餐，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好孤单。你陪我吧，就说你是我的新女友，好不好？”“那你让我抱抱，就答应了。”“为什么想抱我呢？”“因为想啊。”“那我可是会往歪了想的。”“那你就往歪想吧，但要记得欠我1个拥抱。”当辰瑞口头上欠我39个拥抱时，我却没有得到一个真正的拥抱。有时他会感慨，说到国外就更难找女朋友了。我揶揄他，让他找个外国美女，生个漂亮的混血孩子。他说不要，一定要找中国人，他说等回来还这样就找我了。我告诉他这个意见暂时可以考虑考虑。如此的话说的太多，可怎么听都是戏言。在漫长的沉默里我故意扯上一个话题，问他为什么打电话惹我哭，他说没有啊，不要冤枉我。“怎么没有呢，上次聊到了天明，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他看着我很肯定地说：“记得。”只有这两个字的回答。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我过呢？哪怕一点点也好。只是天性里的拒绝又一次次地拉我后退，我必须承认上一段因为自己勇敢而失败的爱情留给我的后遗症就是任何事情到来时，都习惯先躲起来等待。</P>
<P>就这样日子依旧，我们也依旧。空气里都是暧昧，却假装看不到。那一天我在网上对他说：“几天不见，还真的想你了。”“当真？”“真的。”“等我有空去看你。”说完这话，他的头像就灰了起来。不见踪影。唉呀，我早让他修理那个喜欢死机的电脑了，就是不听。电话响了，等下再回来和他说。是辰瑞打来的，“呵呵，笨蛋。电脑又打不开了吧。”“是啊，是啊。电脑坏掉了。亦宁，明天开始的国庆节长假要做什么呢？......把电话关机，睡觉。”他抢白我。“不可以！”“你不讲理。”“我就不讲理了，谁让你一生的1/2的时间都用在睡觉上了。恩，亦宁，你开门好不好？”“我开门干吗啊？”“开了不就知道了。” 辰瑞提着电话站在门口笑。“既然你想我了，就满足你的愿望，让你看看我吧。”我也笑，让他进来，陪我一起看新买的电影碟片，我想如果这能够是爱情多好，平淡而温暖。竟这样慢慢地睡着了，辰瑞想抱起我，却把我惊醒：“居然这样也可以睡，你太重了。”我又笑，让他转过身来背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亦宁，我要把你撇在什么地方好呢？”我揽紧他的脖子：“哪里都不要，就要在你背上。”“好！可你为什么那么能睡觉呢？”“因为懒啊。”趴在他厚实的背上笑着。这是能想起来的快乐，属于曾经的。</P>
<P>总是以为和他多少会有故事，实际上什么也没有。以为自己说了很多，他是否也这样想？却只是用模糊的话语，彼此观望的感情将一切隔绝开来。或者他对我有微微好感，却不足以构成喜欢，不足以构成在一起的理由。而沉默太久，就只好一路沉默下去，直到他定下出国的日期。送别时，我张开双臂，“辰瑞，抱下吧，一路平安。”终于得到一个拥抱，确是在分别时刻。我把准备好的礼物塞到了他手里，“是什么？”我微笑着，“上飞机就可以打开了。”那是一个可以发声的娃娃，只要一按娃娃的鼻子，它就会说：“I love you。”还有一封很长的信。告诉他我一点一滴的心情。告诉他如果换个境遇相识，结局或许就不是离别了吧？不知道他在万尺晴空下看到这封信，心情又如何。</P>
<P>喜欢一个人到底有多么深重，等到当事人退场后，答案就会凸显出来。以为他给我的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哪知道遗忘的速度这样缓慢。暧昧也是一种情感，我却傻傻地看不穿，用天真纯粹来抗衡，以卵击石，错的只有自己。过了很久，辰瑞打过一个电话，说一切都好。却不提那封让我写到哭泣不止的信，或者他看时也是心生感触，而时间的海洋已经将我们远远推开。他说：“这么长时间，你该有男朋友了吧。”“没有。”“为什么呢？”“因为你拥抱我的温暖还没有过期呢。”我笑嘻嘻地说出了这句看似没心没肺的话，这是我唯一的真心，就让他当作玩笑对待好了。有片刻的哑然，即便是在电话两端，还是可以感觉到。既然男人的放弃只能说明你不是他的非爱不可，如果只能是这样，我也宁愿什么都不要。辰瑞，再见了，放下电话就是永远的再见了。这个被你遗忘的城，我也不要了。</P>
<P>辞掉工作，收拾最后的行李，就这样回故乡了。故乡的冬天也很温暖，让我忘记吧，忘记我曾在寒冷北方的元宵节看到过你。什么都可以重新再来，我用另一段别人给的爱来掩饰伤痕。他是个简单勇敢的人，极爱我的天真，在他眼里这是我难得的宝贵。只是你们的背影那样相似。重叠背影中，恍惚间，竟不知身在何处，还以为是辰瑞。而我依然在原来的城市等待午夜的电话，等待突然敲响我房门时的笑脸。这样怔怔地出神时，他会突然把我抱起来，问我想什么呢？我说：“想什么时候天上可以掉馅饼，我要不劳而获。”然后对视着笑了起来。他永远都给我坚定的正面，让我知道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心中竟淡淡地惆怅起来。想起那年辰瑞背着我的时候，我说：“亦宁哪里都不要去，就要一直住在你背上。”可是辰瑞，你的脸是那么模糊，我始终得到一个猜不懂的背影而已。已经不想再去另外的城市了，走到那里都避免不了离别。</P>
<P>只是偶尔还会忍不住去看看那个让我们相识的论坛，却不再用刺猬这个名字。有人说你又去了英国，也有人说是德国。事业成功，女朋友温柔漂亮，一切都如你所愿。世事继续流转，物非人也非，关于郑辰瑞的往事不过是一场前尘旧梦。</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0 22:35:1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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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7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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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1 2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