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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半个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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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聊下2010看过的电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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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 23:08 |显示全部楼层 |亮它
不知道是不是切题,不过这篇评述张之亮导演作品的文章很不错,推荐给大家一读:


『影视评论』 [电影众论]不愿成为时代笼民的张之亮

(转载)    文/颜军
    
  张之亮拥有一份令人敬重但也很让人迷惑的作品年表。作为一个很早就出道成名的导演,20多年十几部影片,在香港制造的标签下,这个数量确实显得有点少,但尽管每一部影片都不尽然是经典之作,却都在水准线之上。由此可见张之亮选片之慎重,制作之严谨,他后期的很多部影片往往是筹拍几年之久。同时让人迷惑的是,这份年表的起点,是如此有力量,而中间,步伐却越来越飘逸,甚至有些凌乱……
  
  这份年表,不仅是张之亮的心路历程,而且也基本可以说就是华语电影制作的环境发展变化的标尺。上世纪80、90年代,是华人文化的黄金时期,大陆港台三地,无论是音乐还是电影领域,一大批经典人物和经典作品接二连三地问世,交相辉映,星光璀璨。
  
  正是在这样一种语境下,1988年,年轻的张之亮的第一部影片《中国最后一个太监》问世,该片代表香港影片角逐第二届东京国际电影节青年导演奖,并获第8届香港金像奖最佳导演提名。其实这本是一部典型的香港搞笑片,充满了典型的港式噱头,但是人们不难从中看到一个新晋导演不凡的才华和按捺不住的抱负:作为一个导演对一部影片的控制力及其一个年轻导演难得具备的较深的文化底蕴和尖锐的思想性。片中莫少聪、洪金宝等演员的表演,仍然是那种搞笑的旧方式,但是摄影机却改变了大多场戏的气氛。开头几个乡村少年的段落,节奏轻快,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随后的老太监来找做了小贩的来喜那段,渲染得到位而克制,相当地老到;那一屋子吊起的错落有致的尘根,很有那个时代先锋性的符号语言的象征手法;尤为人称道的是最后一场来喜光着屁股趴在站台那场戏,这组镜头的长度和纵深的调度,在当时香港电影语言里算是比较大胆和新颖的,而且也是相当成熟的。它既有传统香港喜剧的噱头,又有现代电影语言视觉和心理的震撼,传达出复杂而深刻的思想意境。应该说,作为一个年轻导演的初鸣之作,仅凭此片一下子就提升了旧有的港式喜剧的格调。这样的锐气和抱负,很让人期许张之亮接下来的作品。

  张之亮的第二部《飞越黄昏》果然没让人失望,这部影片令他收获了更大的荣誉。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像大陆的张艺谋们、台湾的侯孝贤们以及本港的王家卫那样,继续在中国文化的再度诠释里寻找世界性题材,而是回归到中国文化传统的本身。他似乎将第一部影片里所乍现的才华收敛起来,耐心地讲述一对母女情感和一帮老人的晚年体验。如今回头看,这才是张之亮电影一生的主脉,但在那个时候,这个选择还是有点让人吃惊。
  
  《飞越黄昏》张之亮参与了剧本的编剧,可以说,《飞越黄昏》是第一部完整地属于他自己的作品。如今看,他是如此幸运,能在自己的第二部影片就迅速找到自己一生的方向。这是一部看似简单,其实需要考验作者人生阅历的电影。所有的细节,靠耐心的铺陈;节奏的张弛,靠作者文化体验的嗅觉去捕捉。应该说,在这部张氏电影招牌的开山之作里,张之亮的把握是相当完美的。较之后来的作品,这一部在结构上也算是凝练的。在这部影片里,张之亮对情感戏的克制,作为他的风格而初步显现和形成。

  《笼民》是让张之亮赢得多数电影爱好者敬重的一部影片。这也是张之亮人文情怀最浓的一部影片,也是张之亮最无异议的经典之作。关于本片的论述和分析不计其数,这里就略过。高尔基的《在底层》出现过无数国家和地区的蓝本,如果拍香港版的《在底层》,张之亮是唯一的最佳人选。如果说此前的张之亮是作为有才华的青年导演出现的,那么从这部影片起,人们开始了对大师张之亮的期待。

  接下来的《抢钱夫妻》,类型片的元素多了很多,轻车熟路,算是张之亮的一个休息调整期。其实,市民喜剧这个类型,对张之亮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领地。日本的成濑己喜男证明,这种类型一样可以拍出经典的传世之作。但是港式喜剧固有的一些观念,使得张之亮只能做到最大可能的好。里面不乏精彩的戏剧场面,错位的谎言也制造出不少悲喜两重天的令人心酸欲碎的情境,但是此片对于此时的张之亮来说,分量还是太轻了。
  
  《等着你归来》从故事来讲,人们有理由期待张之亮拍出香港的《人鬼恋》来。但是,随着惊栗剧情的展开,人们渐渐放弃了这个念头。说实话,这是一部相当不错的惊栗文艺片,不过对于已经证明自己能拍最好的文艺片的张之亮来说,需要证明的是在香港也能拍出最好的艺术片来。
  
  随后的《仙乐飘飘》也未能满足人们的期待。这个香港版的《音乐之声》,主角注定是演员而不是导演。到此为止,人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张之亮的每一部影片,在类型上都和以前的不一样。尽管这些影片里一以贯之的东西,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成为张之亮电影的标识,但是张之亮为什么不停地转换自己的类型呢?除了商业的原因,难道他自己也想尝试不同的类型吗?他的意图是什么?
  
  1997年,香港很重要的一年,两个同龄的导演都推出自己的重要作品。张之亮制作了成本相对已经很高的年代大戏《自梳》,陈果当年则以50万资金和别人弃用的8万英尺胶片,拍成《香港制造》。张之亮日渐成熟老练,迈出了艺术片而不是文艺片的一步,陈果步履蹒跚跌跌撞撞但是却更有锐气,一鸣惊人。此时的张之亮显得要比他的实际年龄长十几岁,而陈果恰恰相反,给人的印象就和他的主人公一样,是初出茅庐无畏无惧的古惑仔。
  
  《自梳》的良好口碑,使得张之亮有进入自己的下一个黄金时期的预感。熟料进入到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张之亮已经失去了实验自己最好的作品的机会。此时以大陆台湾为代表的华语电影在世界影坛地位已经抵达它的顶峰,开始变得越来越功利,而香港电影以惊人速度衰落到低谷。低调的张之亮也沉寂了相当长一段时期。东南亚经济危机阴影下,1999年,一部分香港影人为拯救香港电影市场,合力推出一部《流星语》,已经出演过《霸王别姬》的张国荣在该片的表演自然松弛,令人惊喜,因为“程蝶衣”是不可复制的,而尘世的荣哥这一角色是有无限可能,落魄的张国荣身上的懒散倦怠和掩不住的贵族气质,太适合张之亮的电影的风格了。张国荣之于张之亮,也许就像小津的笠之助。正如笠之助身上有着完美的日本人的影子一样,落入尘世的张国荣身上有着的中国人完美的影子,他的人格魅力,将成为张之亮电影的一个利器,张之亮想要传达的理念,如果通过张国荣来传达,将轻松无比,令人信服。可谁知这部电影竟成为张之亮与张国荣合作的绝唱。

  张之亮是一个低调的导演,风格淡雅,不起波澜,但并不是说他没有豪情。他转向大陆之后,筹措多年,终于在2006年将心仪已久的日本动画《墨攻》搬上银幕。这样大的投资,主题虽然是反战但又是非主流的,其实是冒着很大风险,但张之亮这次没妥协。他从《最后一个太监》里未能说清的家国之情,在《笼民》里对芸芸众生未尽的悲悯,都投放在这部历史的假定叙事里了。这部影片因为表达的太多,最后完成的有些失控,但在同类影片里,绝对是上乘之作。
  
  而后,张之亮歇息了两年,还是回归到自己熟悉的路上。《车票》是他第一次重复自己以前的类型。这部低成本的影片,也许没能超越当年的《飞越黄昏》,但却是近年的华语电影中少有的真诚之作。《墨攻》之后的《车票》,相信是张之亮经历了一定的心理路程之后的选择。他说,他选择要拍的,一定是首先要打动自己的东西。《车票》正是根据一篇打动了他令他久久不能忘怀的小说改编的。我们也许该相信,张之亮经过20年的类型跳跃之后,终于尘埃落定。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车票》的意义会更大。
  
  在回顾了张之亮的艺术之路之后,我们会发现,张之亮的电影看起来是简单的,但是各种成分又是极其复杂的。从他作品以及他本人身上,能容易对很多电影史上的人物产生联想。
  
  中国电影史上,有几位不“入时”的导演,别管别的导演拍什么,别管现在流行什么,他都不动摇,都坚持拍自己一开始就感兴趣的东西。但另一方面,他们又都喜欢学习新的东西,每一部作品都有新的探索。他们特立独行,真诚,唯美,但为人行事皆低调。换句话说,他们导演身份之前,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们首先是一个中国传统的知识分子。说实话,这样的导演并不多,所以把张之亮和费穆放在一起关照,并不是很突兀的事。而且费穆从大陆到香港,和张之亮从香港到大陆,是一个很有趣的对照。他们在原来的环境都是异类,新的环境按说正是他们所希求的,但他们却在新环境下多少有些尴尬了。
  
  他们的相同点的确很多,除了上面说的那些外,他们关注的主题和表现风格也很类似。他们喜欢传统的伦理题材的主题,喜欢用传统道德的价值观作为人物的一个重要评价标准,喜欢从女性的视角去挖掘人物细腻的的内心世界,去编织表面上水波不兴但充满漩涡的心底波澜,喜欢诗经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意境,用静的构图或者缓缓移动的镜头传达出一种淡淡的哀伤。
  
  结构和表达方式上,张之亮喜欢好几条叙事或情感线索平行展开,揉在一起。《流星语》里,荣哥和明仔的叙事线,揉进了兰姐和龙警官的情感线索,两条线索还是有主暗之分的。《车票》里,主线上揉进了医院采访以及范伟和儿子的两条线索,寻母的线索,揉进男女主人公暧昧的情感线索,但又无疾而终,反倒显得是对奶奶的情感在维系两人的紧密关系;张之亮这样做,也许是想要增加生活的质感,但是每条线索的布局还是值得商榷的。因为这样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主要的叙事、情感线索容易中断,加上他的叙事风格是戏剧的而不是纪录写实的,这样的分散其实并不能增加影片的厚度,反而影响主要情感线的积累。比如《流星语》,如果说兰姐的支线,是必要的话,那么那个弃婴妈妈的支线就显得多了些,她的愧疚其实不需要重点表现的,多些荣哥和明仔的戏份,会更好一点。比较一下去年获金马奖的相同题材的《不能没有你》就看出利弊所在。再举个例子,《车票》里左小青扮演的角色,在整个寻母过程中一直很冷淡,在渡口索桥那段,是一个难得的高潮设置,左小青执意把肩上的包解下来,独自一人横渡,此时一声婴儿的啼哭,令人惊心。这个段落之于这部影片的重要性,其实是相当于《我的父亲母亲》里章子怡撒着脚丫追心爱的人那个段落的,这是这对母女唯一的一次精神合一的体验,但是,这个段落很快结束,回到客栈的正常叙事里。当然每个导演的风格不一样,但是,对张之亮这样善于处于情感戏的导演来说,理应比张艺谋更重视这样的段落。至于为什么没那么处理,也许是不得已,因为,那个部分叙事枝节太多,不能留下足够的抒情段落来衔接。这不能不说是个结构上的遗憾。

  张之亮在华人电影导演里是以描写情感题材见长的,从情感类型上看,《飞越黄昏》、《车票》里的母女情、《抢钱夫妻》《流星语》里的夫妇、父子(女)情、邻里、朋友之情,可以说中国人情感世界的方方面面,都有所涉及,唯独爱情,张之亮还没正面去写,在好几部和爱情有关的影片里,他都故意回避或弱化掉了爱情的戏份。这也许是我们期待新片《肩上蝶》最充分的理由。以张之亮对人性的洞察,很难使他相信世间会存在柏拉图一样的爱情。但他现在相信了,他想表达了。
  
  张之亮是有童心的人,他小时候对漫画的喜爱一直保留在他身上。《肩上蝶》也许是他一直在心底想做的一部电影。我们猜想,除了深深打动了他的凄美的爱情元素,除了真人动画的元素,还有什么令张之亮动情的呢?那也许就是对这个时代的感慨了。肩上蝶的完美世界,也许会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我们这个时代不知不觉失去的那些珍贵的东西:我们本该相信的那些,本该坚守的那些,本该不放弃的那些。当然我们也同时看到他此前电影中那些童话般美好的温暖的元素,包括小孩的戏份。期待看到真人和动画的那条界限的消失处,真的是可以惊天地泣鬼神!
  
  张之亮在华语影坛获奖无数,但却始终没登上国际舞台。这也许是张之亮低调的一种方式。但另一方面,这也与他题材的相对狭隘有关。比如,他的作品以描写中国人的伦理情感为最大特征,但说起来他的作品中刻画的比较成功的更多的是香港人的情感,还不是中国人的普遍情感。另外他不愿触及人性的灰色、黑色地带,人物缺少隐秘的历史。这不是张之亮的弱点,而是他的盲点。他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愿看到。
  
  张之亮是个唯美主义者,但是他很容易妥协和放弃。对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来说,如果做不到百分之百,那么百分之八十和百分之二十是没什么区别的。感觉张之亮的所谓低调,其实是一种良心上的压力。他也许没用勇气把自己的艺术野心,置于公司的市场目标之上。他的影片里,充满了各种类型元素的折衷和他才华的诸多碎片。《中国最后一个太监》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年老的太监被日本人打死之后,来喜给老太监上坟,然后是一个夕阳下墓地上的荒草的空镜,此时的情境,这两个忠心的臣子,可悲可叹的命运,是多么需要一点时间来让观众回味啊!这个空镜是多么重要啊!然而这个空镜只有短短2秒,显得是如此仓促!这显然不是张之亮的本意,是被所谓的市场考虑卡掉的。或者是张之亮为了市场而主动卡掉的,后者更可悲。
  
  也许是这个时代太浮躁,以至于我们无法理解张之亮的低调所传达的所有内涵。正如小津,他的作品在他那个时代,并未获得后世那样的广泛理解一样,越是平淡的东西越是需要时光的雕刻。
  
  最后的一个期待。从第一部《中国最后一个太监》起,有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张之亮对儿童戏的处理,都非常精彩。某些场面让我们想到了特吕弗。我们有理由期待张之亮拍出一部彻头彻尾的儿童片,也许没有了成人世界的无奈和顾忌,才会露出张之亮心底最纯粹的真诚。

[ 本帖最后由 夏天了 于 2011-1-12 23:12 编辑 ]
别名:巴而扎克。感谢一部以这个名字开头的电影,愉快旅途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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