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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 色 》
宏达是个好男孩儿。
在宏达七岁的时候,他爸爸离婚后再娶了,尽管新妈妈很好,在爸爸在场时,某一些地方都可以称得上好的,但宏达敏捷的心脏发自内心深处的觉得,后妈妈是在做样子,或者干脆说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的所作为就是一个好妈妈的标准了,而在宏达心里这个妈妈并不是自己要的,并不是出自本能内心的在爱自己。
于是,成长中的宏达渐渐学会笑脸故做的表现自己,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很快,不到一年的时间,宏达有一个妹妹了,虽然爸爸尽量的做了宏达的思想工作,宏达的接受程度也似乎在爸爸期望的范围之内。
于是……
似乎?!似乎是水道渠成的,爸爸给宏达计划了一个妹妹,一个嗷嗷待乳的婴儿,自然受到了比已经上小学的宏达更多的关注,宏达明显觉得自己被冷落了的同时,还要遭受无心犯错的责骂,这些在以前是都不会发生的,现在却都发生了。
他看着扶着墙壁兴高采烈学习走路的妹妹,很轻声的问她:“你是来和我抢夺的吗?”妹妹冲哥哥一笑流出哈拉子的嘴,露出了几颗小牙根。宏达把小碎珠子的玩具,撒在妹妹将要走到的地方,他便迅速的跑掉了。晚上他看见妹妹头上有一个大肿块,青色的圆凸处,在宏达眼中却是喜庆的色调,好比中国红的颜色,喜庆的颜色。
以后,宏达就经常让这种喜庆的颜色出现在妹妹的身上,他也跟着开心一次。虽然每次都没有前一次的喜悦程度大,但他却一直坚持不懈的这样做着。
宏达上四年级的时候,从别的学校转来的新同学成为了他的新同桌,因为宏达在学校表现得很老实,同学老师都很喜欢他。这个同学叫石庚坚,他比宏达更老实,是从内心发出来的老实本分,在这样一个新环境里他百分之一百的相信新同桌宏达。在家里遭受冷漠的宏达对于在学校受到同学和老师的重视和信任,感到非常开心。他甚至因此笃定自己是最优秀的,以至于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正确的。也因此渐渐地他不再怀疑自己,从来都不去怀疑。
很快,七年时间过去了,在近七年的时间里,宏达一直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一面在妹妹面前做足一个好哥哥的角色,一面在父母面前表现出爱护妹妹,愿意用生命保护的自我保护色,一面制造更多的意外事件让自己开心,让妹妹身上有喜庆的青色。直到发生了一件令宏达达到兴奋高潮的事情,宏达永远都记得。
妹妹七岁了,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一天宏达带她去公园玩,一同约好了好朋友石庚坚一起,两个十四岁大男生带个七岁的小女孩,在公园里玩得都要疯掉了。宏达去买饮料,留石庚坚和妹妹在荡秋千的林子里玩。宏达去买饮料是故意而为的,只是假装的走开,其实他早几天之前就来探察过了,他发现就在离荡秋千的林子不远的地方有很多流浪汉,而且很多流浪汉都是整天整夜酒醉不醒的恶徒。他躲在不远处故意趁石庚坚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把一个准备好的彩球扔在离妹妹不远的地方,妹妹发现了彩球跑过来,他又扔出第二个,第三个,一直把妹妹引得离石庚坚很远了。妹妹站在流浪汉容身的地方玩球,她很开心的笑着拍球,根本不知道危险是什么。一个偶然醒过来的流浪汉发现了她,流浪汉四处张望,继而发现她是一个人,于是恶念的流浪汉一把抱过妹妹,藏在一个很浓树阴的地方。
宏达躲在不远处,他看见妹妹被扯下了裤子,被堵住了嘴巴,被流浪汉压在身下。他听见妹妹在哭,很大声,绝对痛彻的痛哭。宏达眼里有光,很亮的如同夜里狼们垂涎羊们的光亮。他知道妹妹在遭受流浪汉的污辱,他知道妹妹在被流浪汉污辱,奇怪他身体里居然蠢蠢欲动的兴奋得不得了,他随着看到的场面发出很奇怪的声音,他好享受,他好冲动,他好兴奋,最后他的快感达到了顶点。他就这样一直呆在藏身的地方,一动不动,而脑子却在翻腾动作。
很长时间了,流浪汉不见了,妹妹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
( 睡着了?? )
( 睡着了! !)
宏达爬起来,他没有直接去喊醒妹妹,而是很着急样的去找石庚坚。他在林子里找到了正在四处乱瞟的石庚坚。石庚坚一眼看见宏达,声调都急得变声了,“宏达,你看见你妹妹了吗?”宏达小心的说:“我刚才买饮料的时候遇到一个同学,就聊了一会儿,我并没有看见。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宏达反问石庚坚,老实八焦的石庚坚都要哭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是故意把她弄丢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宏达安慰他,“别急了,急也没有用,这附近还有很多人,先问一问好了。”说着又数落几句不小心之类的话。找了一会儿没找着。
( 这么会找着呢?!)
宏达建议去请公园管理员帮忙。
公园管理员马上行动,七八个行动敏捷的保安人员像定义过的鼠标,四野搜索开来。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四肢强壮的保安人员抱着披着保安服的妹妹出现在宏达和石庚坚面前,一脸凄仓苦楚之色,“她被人……被人奸污了。”这名保安的语气听上去是那样的痛苦,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宏达和石庚坚紧靠着墙壁,眼睛溜圆,嘴唇翕翕合合,两只手像需要扶持样的有点在抖。石庚坚一张嘴“哇——!”哭出声来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看紧她的,我应该看紧她的,都是我的错。”宏达一闭眼也淌下了好象很纯透的泪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是什么人这么禽兽不如?是谁这么丧尽天良?不可以,不可以……”他隐住心里的原话“成功!”,连贯的说完很合情理的话,继续又补充了几句,“我怎么跟爸爸妈妈交待!我怎么跟爸爸妈妈交待!他们会打死我的!他们会打死我的!”宏达说得声情并茂,远比他昨天在课堂上朗诵课文要认真专心。
公园管理员一副事已发生,怨天无用的腔调,开导两个毛头小子。并且已经报了警,也整理了相关的资料和证据。
( 像没发生过什么?!)
当警察把宏达一家人和石庚坚分别送回家去了之后,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如同谁家昨天又生了一个女孩一样,自然且正常。表面上宏达并没有因此受到责备,但他知道从此自己被高度戒备起来了,至少不能随意接触妹妹,和单独的相处了,更别提带她出去了。
对于一个十四岁的毛头小子来说,这发生了的事情是事故,又是意料之中的。宏达深刻的记得那一刻的感觉,轻飘飘的如坠云里雾中,酥透全身每一处,像成堆亿的小虫子在咬撕肌肤,很舒服却又很难受。让人不可抗拒的是,这是不用抗拒的。
夜晚的时间变得莫名的漫长了,似乎需要释放点什么,才被允许睡着。他驶向不允许开放的隐处,解答作业题般的用尽方法,一种一次,一次一种,每一种一次,每一次一种,心情都不同,很不同。…… 他解出来了,手上如同蜜汁的东西闪着腥光,一种类似于那刻的感觉,被他寻找到了。
透彻享受,舒服后的睡眠中,如同铺了蜜汁,甜蜜满足的。
宏达很频繁的解答那无数次被解出来了的题目,有时也会不由自主的自动解出来。有时在梦中,有时在迷糊中,他一遍又一遍让身体品尝蜜汁的甜味,只要有一点嘴馋的念头,他就满足一次自己的念头。
宏达变得勤快的更换内衣内裤了,几乎每天都在换掉之前脏的或是脏腥的衣裤。他也经常的出入内衣店,充当自由购物者。每次裤底浸上如同蜜汁的东西,他就把它扔掉,扔在去学校路上的垃圾桶里,和着吐出来的口香糖遗骸。被扔掉的裤头没有被发现过,似乎是由于宏达的越来越被漠视造成的,但现在宏达无所谓漠视了,他告诉自己很多次,“管我干什么!谁稀罕,我自己活得已经是最满足的了。”他说这些时会嘿嘿的傻笑,像很自信,像很麻木。
宏达也把有些东西漠视得够可以的了,他自己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她怎么了,她在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怎么样了?这个小女孩沉默了,她闻声而颤动,警觉一切靠近她的人或事,她变得敏感且十分多疑,更是神经质的自保,偌大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她。她每天被人送去学校,放学直接回家。上学和呆在家里,是她的不二色,黑白二色。很快她小学毕业了。
妹妹小学毕业了,宏达也升入大学了,石庚坚也升入了宏达就读的学校,他们形影不离,他们俱皆是风度翩翩美面少年,唇红齿白,面净眼亮,英姿挺拔,气宇超众。他们是全学校为数不多的几个全校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他们是佼佼者,举手投足都能引来惊叫和失声,任何时候穿行在学校内,总有为他们伫足翘首的痴心人,像没有被运走的垃圾,影响校容,影响正常人的食欲,而她们却不然,满脸甩你几句冰铁,“要你管!我喜欢!有本事你也生得和他们一样好看啦!”
宏达在学校也算是学业很好的了,有事他总喜欢参加,雀跃其中出谋划策,很容易他当了众人的头目,大小事他说了算。因为他尚且出色的表现,因为他不算太差的组织能力,更因为他的貌好,绝好的好。
就宏达的活跃而言,石庚坚更喜欢静静的呆在角落里,安心的看书,努力的学习,永远是老师用来激励同学的榜样。两个人在外形上不相上下的俊逸,更在收到非正常视角情况下的秋波的数量上不相上下,他们喜欢无聊的在一起讨论,“今天你又被几个女生缠过?”然后一比较,然后一顿乱笑。
有时候他们也经常的行动一下,单独约见某个女生,或是同时约见女生,四人聚会。这种时候石庚坚也总是静静地坐着,活跃场面的任务总在宏达肩上。他要照顾两个女生的情绪,外带看好石庚坚不要在女生面前倒相。
石庚坚对于收到信号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多多益善。而有些情况却出于石庚坚处理问题的能力范围之内,他被一个女生盯上了,像认准了要把他当成年度奖状钉在墙上一样,二十四小时跟踪他的行动路线。在他家大门口等他上学,送他放学。他像被人装进了鸟笼的金丝雀。石庚坚没有当金丝雀的爱好,他很烦恼,甚至想到要使用暴力。最后石庚坚全盘否定了自己的种种计划,他不想因小失大,让自己变成坏样子。不好看的东西石庚坚是不会要的,光鲜的外表在宏达看来是理所当然。
石庚坚如同经常遇到困难一样,第一时间招到了宏达来应对。而当宏达了解情由之后,却笑得无比轻快,“哈哈哈,哈,就这点事,我都已经解决了十几桩了。”宏达一副没把困难当困难的样子,是不屑困难,是不屑女生。
解决问题是宏达的拿手好戏,他鼎力帮石庚坚摆脱掉麻烦。
好戏随时上演,若是不看都有点觉得可惜了。
放学时,宏达和石庚坚一同回家。回石庚坚的家,那个贴的人就在左近。拐进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在石庚坚和宏达走了不几步时,几个蒙着天鹅绒裤袜的粗背男人一哄而上,摁倒了贴的人。一顿乱打,不管不顾的直往贴的人身上招。贴的女人喊:“石庚坚,救命!石庚坚,救命!”石庚坚和宏达一回头杵在原地,匪人恐吓他们:“滚快一点,不然老子一起打!”
石庚坚被宏达拉着一溜儿烟的跑掉了。“解决!!”宏达说了一句话,令石庚坚莫名其妙的话。“女人最讨厌男人弃而不顾,何况是有难的时候,我保证她以后会绕着你走了。”宏达无事人般的随意得很。石庚坚心有余悸的只敲小鼓:“真没事了?!她会不会有事啊?”某种程度上石庚坚比宏达多点人情味。“没事的,别人看她不顺眼,打几拳就没事了。”宏达开解石庚坚,却没有告诉他,这场好戏其实是他自己安排的,很成功。那几个匪人跟他已合作过好几次了。
宏达和匪人,朋友关系。
宏达就这样有计有划的约会全校的女生,每次和某个女生单独共处时,他总会酸酸地问:“我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你是不是第一次和男孩子约会呢?”他把无数次无数次的第一次,总括当成了永远的第一次,而每一次听到的回答也总是永远第一次时的话,“我也是!”每听完一次宏达总会俯下一次身子,像应声而笑,像做干呕之状。
宏达比较喜欢在红混的灯下随便欣赏女生的艳色小嘴,他每每也总是刻意的让女生的眼睛处于被隐藏的位置,他讨厌从眼睛里流露出的顺从做作的内容,他甚至想在这种时候反问女生们,“你不要这样羞羞答答的好不好,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女生像只绵羊似的,如果你不这样会死吗?”
他压住会破坏气氛的话,按计划中的样子继续享受想要的快乐。每个女生在宏达的计划中都不会重复使用第二次,似乎宏达有洁癖之瘾样的,第一次总是最干净的。
在宏达面前的女生是情愿被随意摆弄的那种,甚至于——。没有一个女生被宏达牵引到情人旅馆去过,尽管这之中不乏迫切渴望,主动暗示,暗中主动……的。女孩子们总想不用背坏人名声,却又成全自己心中在想的好事。但宏达并不给她们美梦成真的可能,在宏达眼中她们都一样,一样一样的眉眼,一样一样的脾气,一样一样的肢体,一样一样的气味,一种近于克隆泛滥的洋娃娃,用手去随便摆弄摆弄就可以了,至于其他,就免了。
宏达不喜欢洋娃娃,他喜欢能让自己大汗淋漓的对手。于是,他看着女生在自己面前陶醉得如同五月的酥糖,既多且滥,继而是融化的消失。他让她们各自疯掉,是那种得不到却可以用手触的疯掉。
很得意!宏达为自己能如此爱惜自己的肢体由衷的欣慰不已。在看到女生时,他放老话在心中澎湃开来,“你想的美!我不会让你得到我的!你不配!全都不配!”这是对于到手猎物的一种得胜后操纵的狂妄情怀,宏达很享受现在的时间,时间里自己想要就要到了的生活。
而生活总是不会十全十美的。有时候生活更愿意让自己的本来面目展现一次。展现一次——,冷酷无情,至毫不留情。
一天——!
一天晚饭时间的天空昏暗极了,老早就开了屋内的灯灯盏盏,还是觉得不如昨日的明亮。
宏达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小候了一下家里人。爸爸迟迟不来,后妈妈躲在屋里像是第一天来的新娘子,羞于见人。
妹妹不知所踪。妹妹去哪儿了??
宏达不想去追根究底,毕竟他不喜欢探她人隐私。何况,他的妹妹还能有什么隐私吗?!!早就没有了吧,他想,还扯裂了一下唇角,呲——。
饭菜摆在餐桌上都快一个多小时了,宏达早已是等得没有食欲了,而他却是不会去催爸爸和后妈妈的,更何况他们是呆在自己的卧室里。宏达不会去叫他们,离他们的——,什么远一点。宏达确定。
门铃声幽隐的传来,屋内顿时一阵骚乱,不按惯例活动的人们,行差踏错的慌乱无措,似乎他们从来就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是——,行窃之人。
又是着着一身庄严警服的人们,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着的表情。很对得上“有状况!”时的隐语。
“出事了!”宏达在舒适的沙发前突然一下子呆站起来,像松到绳字的弹簧,“嗖——!”一声之间,笔一样直。
“对不起,我们在拆迁区找到令爱的……令爱的尸体。请跟我们一起去办一下手续。”一个长了副头头模样的人,办公样的对宏达父亲宣告此行来的目的。似乎离了下班时间很近了,语速有点赶紧着。又似乎这点事情不足以引起丝毫的感同身受之情,一点表情都不来一点。
“哦——!”宏达发现自己居然在悲伤,“哦——!”一声时带着哭腔。这出乎宏达对自己认知的范围之内,很奇怪。
原来,今天家里的气氛之所以不同于往日,是因为妹妹早晨出门去上学之后,就失踪了。她不在本该在的学校,她失踪了。到再次有她的消息时是晚餐时间,唯一的区别是妹妹出门前是能活蹦活跳的,此时是不能再乱蹦乱跳了。宏达想,能跳是没有睡着前,不能跳是睡着了,她依然还在。
朝饭桌睨了一眼,艳红色的番茄鸡蛋汤,此时像极了现场失控的人们。宏达从未正眼细瞧过后妈妈的容貌,她现在太白了,白得像一张A4的纸,如果“一白遮三丑”是真的话,那后妈妈是最漂亮无疑的了。宏达也第一次发现,以前翩翩风度的父亲,竟有一张菊花瓣样的脸,他不再是女人们选中的梦中男主角了,碎裂的容颜没有了吸引。
宏达心内在翻腾动作,他好奇自己为何,“突突——!”的如此不安,为何有如临末日的恐慌。宏达用他已然强而有力的大手掌,像父亲搀自己小时候走路一样,扶住父亲同警察去处理问题。宏达让后妈妈留在家里,说,阿姨好好休息,我会处理好的,您放心吧。宏达的话带点立断的性质,兴许是不忍心这个女人目睹亲生女儿死尸时的心碎碎寸断。
躺在冰凉浸骨的钢质台子上的一具尚未成长完毕的女尸,裸的身上覆着白布,面上五官残留着未亡之前遭受的击打痕迹,净如初雪的皮肤上,时时处处显露出道道青色伤痕,最令生者凄楚的是胸前和下身处被人为的弄得残损的狰狞不堪。
——,不——!宏达从心腔谷底抽出一口冷气,他生平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恨怒,如果此刻让作案人立于他的面前,他誓必将这个人碾成碎碎片,咬住的牙根迸出一种长成年了的狮子般的吠吠声嘶。印在他眼中的妹妹身上的青色伤痕,曾经让他快乐过无数次,但此刻他首次正视了它本来的颜色,青色的伤痕,青色的痛苦。
扶着父亲的手臂越来越觉得被拖陷往下了,一个男人,一个现在时分明显处于婴儿状态的男人。“爸爸,不要太难过了。”宏达正视了父亲的情感,他企图用一个男人的思维方式,理解另一个男人的思想。
妹妹走了快两年了,宏达每日游走在公司和家之间,在公司工作,在家里睡觉。午夜十二点的钟摆,差一格就迈到明天去了,屋内安静极了,除了静物的东西,不静的人们,都安静的在不安静的梦中。
宏达放心的游渡到自己的卧房里,他心里藏着不要面对父亲,面对后妈妈面对其他人的念头。他害怕与他们面对时自己心中潜行的苦痛,袭遍他的全身时,他觉得好痛,快要承受不住的疼痛,撕裂他的心肺。
夜静悄悄的好安静,“就这样吧,这样挺好的。”宏达努力闭住眼睛,小声的咕噜。
工作时间的公司总是一派的繁忙劳作的场面,眼前正襟严扣的人们,奔走得如同嗡嗡乱窜的小蜜蜂,很正襟却不很正经。
“需要这样碌碌而为吗?”宏达总是边在心中私咐,边翻着资料,眼睛不摆在纸张上的虚渡工作时间。早就在上班后的两小时里做完了正经意义上的正经工作,现在无事可干却又不得不找点事干,对于同处一室的同事,他不屑的瞧着其他人的故意行为。
“宏达,能来一下吗?”从经理办公室的电话里传来这样的一句话。
抄起近几日拟好的计划提案,宏达敲门开门,坐在经理办公室里。“庚坚,你的工作效率真是越来越快了,这么快就无事可干了。”宏达摇着二郎腿搭经理的话。
“我向来无事可干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庚坚经理百无聊耐的腔调。“我晚上约了娴跹去喝酒,一起去啊!”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的时间,相对于漆黑色的晚间生活,这个时间就开始安排显得过于早了一点。石庚坚经理的生活真的无聊到了极点了。今晚的娴跹是后勤部的娴跹,女人的名字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要喊错了。宏达早已不奇怪石庚坚同女同事之间的过分亲密,这已是无数位了。娴跹、丽方、程凤、萧纯……。翻一下人事部的档案,有记载的女性,但凡是看得过去的都曾经和石庚坚有一次一夜情的故事。由此不难看出石庚坚受女人的欢迎程度是非常之高的,这和女人没有太大关系。
宏达每次尾随在他的身后时总在想,以前他连和女生接吻都要请教我,现在怎么如此精通于一夜情的手段了,而且看他的样子还很陶醉其中,自在其乐的样子,有那么好玩吗?无聊寡味色淡性浅的女人门,有什么好玩的,腻死了。
宏达不愿意去深究这个无聊的问题,如同他也不愿意去深究,为何石庚坚一入公司就比自己高出三个级别的问题。粗疏浅鄙的人们做的事永无高雅可言。
石庚坚结婚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老婆是同校不同系的同学,还在恋爱的时候,就日日有车接送有人伺候有照有顾的,一个月不到就大红绸缎处处结的召告世人。“石庚坚结婚了!石庚坚结婚了?”岳丈的名字排在年度十大成功商人名单的第三名。老婆结婚后继续求学,攻博攻后攻心去了,为了学得有质量,婚后不久即远渡重洋,洋味闻起来特别香。
石庚坚独守空房时,也曾经突发奇想的想过,“老婆不在家的日子真好!她不去读书又能干什么呢?瞧她老爸一副硬朗得能打死牛的样子,难不成她要呆在家里谋机弑父,玩谋朝篡位的游戏吗?!”慢慢的也就寻思点别的好玩的事了,他把工作中被闲置的智力都用在了如何与女人们约会上来,每晚一次就调换一次方案,只为了能达到理想中的享乐。事实证明石庚坚于此项活动是有先天的能力的。
近次,又是漆黑色的夜晚生活的时间。
石庚坚偎依着又一位女人,名甚无需记住。宏达也顺应游戏规则的牵了一位女人,这应该算是第八次,或是第九次,这个女人被宏达叫出来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用情的种子!”石庚坚捅宏达的后背。宏达不置可否不与作答,他实在是不怎么专心于这个游戏的实质内容。“每个女人都带上床,那你是什么?”这是宏达一直想问石庚坚的问题,由于火药味过浓被一直强行按捺着没问过。
十八点多钟呆在酒吧饮酒,十九点多钟边饮酒边飙歌,十九点半钟酒精发生效力,二十点半钟一男一女分别身处两个房间,逗留至二十四点时各自离去。
在房间里的石庚坚和那个女人,宏达不用花丝毫的心思就能知道在干什么,或者今次又动用了什么游戏方案,或者是怎样的场面状况,这些都会在明天就知道,石庚坚会在上班的时间,向宏达做一次全面的战况汇报,很详细,至绘声绘色。
“你真能够把无聊当有趣的了,又是与上次差不多。这样重复无聊,你不闷啦?”宏达的听后感总是类似于这样的话,石庚坚又死皮赖脸的也要宏达形容一下昨晚的情形。“你是不会懂的,体力劳动者!”宏达将自己与石庚坚划定了类别。
石庚坚讪笑宏达故作神秘,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化了。
“这样算是复杂吗?”
宏达温故一遍昨晚的镜头:宏达开门,女人进门。女人关门,宏达开灯。女人眼神怔怔发笑,宏达将女人推至墙角,抵着她的双肩,气咻咻的呼吸时的热风,故意的吹在女人的耳窝,颈项,后背。宏达把头贴在女人修饰得精致的发侧,“我喜欢看你散着热气的身体,去洗个澡好吗?”宏达拥着酥软了的女人走进卫浴间,笑着带上门,“我会等你的。”宏达说话的神情分外的煽情。
听见卫浴间有匆忙放水溅水的声音,像是迫不及待了。
宏达在卧房里渡着脚步,气定神闲的取出两支高脚杯,将炫红得如同卫浴间里的女人的朱唇一样的红酒,和着一粒安眠药冲进八分满的酒液,宏达摇荡液体,自言自语,“想碰我,你想得不要太美了。”
宏达吟笑着斜靠在卧房的圈椅里,独自陶醉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笑得比刚才更加的煽情。用个俗点的词,是淫荡。
女人裹着白色的浴巾游动着来到闭目的宏达跟前,宏达用眼睨见了女人。而宏达觉得这条白浴巾用来裹猫才更合适。揽着猫的细腰肢有雾气升腾,她果然是按要求去做的。真有够乖,投个人身干嘛,应该投个猫身才对。
宏达细细的挑逗女人的根根神经,引每一处的情欲从骨子深处浮上来。像是对待工作一样的认真劲头,认真仔细不放过一处。女人仰面回应触手的触及,一种被传说中记载的词布满扭动吟痴的脸,——是幸福滋味。如果幸福滋味果真是此时女人感受到的感觉,也许也可以用它的绰号——死亡色彩。对,死亡色彩更能说明问题,并且大有人愿意去白白送死。
泛红的皮肤烘热的加快了体内药力的发挥,她伴着笑意如同死了一般的睡去。“你又睡着了?!真可惜。”宏达眼看着睡去的身体,虚情假意的惋惜,“我说了,不会让你碰到我的,想都别想。”宏达掀起包在毯子上的白色床单,罩住睡着的身体。
重又坐回圈椅,满倒了一杯红酒,顺势倒进嘴里流到腹腔中,又流入一杯,再流入一杯。瓶里还只剩下一杯的一瓶红酒,之前装在瓶身中,之后装在肚子里。他的五脏六腑间内有烈火窜出,一种不可遏至的欲望霸住头脑,成为唯一能干的事。宏达仰在另一张床上,也用了白色床单将自己整个都罩住,宏达寻着隐私处,宏达用了比上一次多的时间,解出蜜汁的腥光粘在手指间,全身每一处都满足的舒畅极了。
云里雾中的时间总是过于短暂,用力逗留都不行,似乎极不情愿让宏达逗留其中样的,狠毒的猛一脚踢宏达出来。宏达很是懊丧,蜜汁越来越不甜了。冲进卫浴间冲洗,整妆,重新归位。
归到行动计划之中的位置。
宏达轻步走到床前,习惯的熟门熟路的剥掉缚住女人身体的棕叶。推女人坐起,用一只手扶住欲倒的身体,另一只手寻到前面,解掉纽扣,拉开锁链,剥掉外衣,剥掉衬衣,剥掉内衣,剥掉胸衣,剥掉长裤,剥掉裤头,随手胡乱的扔在室内的各个角落。宏达连瞟一下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裸着的女人胴体是不会十全十美的,至少没有想象中的美妙。
宏达拒绝被眼前的身体污染视线,出于不情愿的脱掉女人的衣服,是因为宏达在制造错觉,宏达要让女人误以为已经发生了事情,这样会更愿意配合下一次的游戏,更重要的是还需要再使用一次。游戏牌中的女人头脸出现的次数,以数完手指头为限,因此今次也有这个必要。
虽然不情愿触碰女性身体,但还是耐着性子脱衣服。躺在另一张床上休息一会儿,很守时的离开。出门之前将杯底剩下的红色酒液,定好位置的倒在白布蒙覆下的女人的位置,一片艳红的显眼。
宏达从不正眼看被白布覆住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跟死尸没两样。”宏达总会顿然想到覆着白布的妹妹的身体。宏达想如果自己也摆弄白布覆盖下的身体,那自己是不是也是杀死妹妹的凶手呢?宏达不让自己有当凶手的机会,包括每一具尸体,宏达想。
一阵剧烈震颤的抽搐激打得宏达快步离开作案现场,逃之夭夭。
在游戏行动中,宏达和石庚坚唯一的一次步调一致:开门闪到门外,两个全身而退的男人相视一笑,留龌龊在与自己无关的身后。
行动结束,扔在身后的是一堆用过的纸张,下次再用要等到去过了废纸加工厂了之后。
“你结婚都快三年了,有什么心得说出来共享一下?”宏达结束温故,另辟话题。“结婚不是重点,重点是能找一个不在家的老婆。”石庚坚小人得志的飘飘然。“小心被蚕食!”宏达像个仙人指路的提醒石庚坚。“我被蚕食?我看是你被蚕食了才对,你每年都换十七八个女朋友,你不无聊吗?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女人,赶紧结婚算了,就以我现在的生活为标准,怎么样?”石庚坚指的那个女人,是像自己老婆一样的女人。宏达不与苟同,似乎面皮不如石庚坚白样的,尚不具备用脸生存的能力。“哈——,我哪能跟你比!”宏达语气渐于不友好。“好了,下班时间我来接你。”快速断开导火索,不致僵掉关系,宏达颇为懂得尺度的拿捏,言语间笑声显现。
宏达坚信自己的能力,努力在工作中表现自己。宏达要证明给石庚坚看,“不靠脸,我也比你行!”
看看石庚坚,宏达的决心越渐坚定。
三年,又三年后,又一年。
今天是个好日子,宏达荣任区域总经理的好日子。
宏达的总经理办公室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人们,踩得门槛吱吱叫的不知疲惫。
“有什么好道贺的,我他妈的都想哭了。”宏达堆着满脸笑意回应人来人往,却在心里愁云惨淡的想。
宏达真的想哭!?
昨天也是好日子,是石庚坚就任总经理的日子。区域总经理和总经理之间,何止掉了三个级别,都他妈能摔死人了。
宏达掩上门,结束人为的喜气洋洋,看着桌边的空酒瓶子,顿时一阵的气煞不堪,抄起往下猛的一掷。“砰——!”解气,再来一个。“砰——!”响声接连的惊得让人迎着立起来。
秘书小姐惊恐的立在门口,有点瑟瑟抖动的样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吗?经理——!”声音还是像只猫。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是我有点喝高了,你去做事吧。”宏达背对惊恐的猫,不想让猫们看见自己羞恼的脸色。有电话来,接起,“恭喜你,晚上我们为你庆祝。”是石庚坚总经理饱满的语调。宏达应声答应,搭拉下电话。
靠住转椅背宏达想,当初进公司也是在电话里和石庚坚说的,石庚坚坐在经理办公室的椅子上,翘起双腿答应宏达的要求,“没问题的,我说一声就行了。”果然第二天就行了。石庚坚像是买颗小白菜一样的就做到了。于是,宏达进了公司直干到现在。
“好笑!?早知道用什么脑子,用脸就行了!”宏达像在悔不当初。
晚上的聚餐总共有四个人,石庚坚和石庚坚的董事长老婆,宏达和宏达现任的第……任女友,可能是第九十九个吧,说不定是第一百个。如果是第一百个,真的要连带为这位女士祝贺一声了,“恭喜恭喜,!恭喜你成为宏达的第一百位女友。”
以庆祝为名的聚餐很合情理的热烈和恰。“好歹还有一个不是我的上司。”宏达自嘲着自咐。这唯一的一个不是上司的人坐在董事长的对面,论容貌胜过四五倍,论身材也好过五六倍,论气度则董事长胜过几十倍,看你怎么比了。
“宏达,以后公司的事就要劳你多多费心了!”董事长客套的充场面。
“哪里哪里,还不是董事长重用,不然凭我哪能有今天的成绩。谢董事长栽培!”宏达的推手功夫也颇了得。
两个男人的话题显然比较投机,时不时的心有灵犀的大笑,两个女人则在做着配角的配合工作。而有一个原则不可以违背,就是谁也不能让董事长不高兴。
吃完饭,男人们各自送自己的女人回家,或是不回家。
董事长的任职快一年了,公司大大小小的风波也有好几遭了。不停有人去有人来,新官上任三把火,火总在烧别人,一直未溅在宏达的身上,宏达不降反升。
“石庚坚还真的是一块不错的靠山。”宏达偶尔生发这样的感叹,尽管他是十二分的不情愿这是个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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