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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想三、温暖的等待
题记:
诺言,许多必须割舍,不可执着。
然而,当爱情经过心灵的拐角,谁将会属于谁?
天暗下来,美丽的城市下了雨,亮了灯,
爱着的人依旧不来,该不该等?
一个不愿动情的人,该不该等?
无论如何挣扎都是枉然,来不及,爱了、乱了。
陷的太深,只能——继续等待。
我总在想,罗毅在他19年的学生生涯里一定听说过这样的话:时间重迭转动,岁月的流逝会让人的悲伤愈合,更会抹去心头的阴影——只要,愿意放弃和遗忘。
可是,他偏就是那么一个不信的人。他不放手的东西就是不放手。他那么懂得自己的感情,他深知一旦选择了不等,他和晓雪就仿如相隔了一个海洋,稍一转身,便没入那蔚蓝的晴空万里。
除了等待,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黑色的夜,海水默默地流动,更漏移转反复迭沓,最终剩下一抹苍白的晕蓝,雪被融化在爱情的热烈里,不肯下;雨水在暮色里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打湿这个痴情的人。它也那么不忍心,只敢支离破碎一滴一滴在夜的上空振动,然后掉落在他的脸颊,代替他的眼泪,并无声地混进夜色里。只是,无论天意做什么,也无法阻止他的决心,或是,构成他的离去。这个时间,世界在罗毅眼里只有期盼所能带来的光度与容颜,他的心灵坐在太平洋的幽雅里,遥望一位女子和她的白色纯净,并且想着眉间或唇间的某处,他们仍然可能的重逢。
这段爱情里无法言喻的时间,深蓝的忧郁。
海水,寒冷,风声,水声,那片印染开来的冰凉感觉,仍旧漾着,流动的记忆之笔还在画着,那个颤抖的身影渐渐蜷曲在冰凉的椅子上,继续着等待。
晓雪,你,怎么能不哭呢?可知,当你的手终于触抚罗毅,寒夜也开始有了爱的体温。
尽管意识模糊,但他笑了,他等到了。
温度无限展延的房间,那一个轻灵似无而有的冬日之夜,他们如此不同,曾经遥远的距离,却终于如此相近:都是一个贴近了生命,在细密观看之后又翻新了的生命。爱是新生,像那充满细节又饱满着动静之变的光的泛音,从无声处出发,或从喧嚣归入无声。
有些话,说得好听,是优雅从容,说不好听,却是迟滞悠缓。除非有闲情雅趣,否则谁愿意花上宝贵的时间磨蹭在漫漫长夜。然而罗毅的声音是那么让人贪恋的,那有些低沉有些孩子气的声音,呢喃着那些率真的爱的告白。罗毅的声音越朦胧越诱惑人,好像那片朦胧可以直直的指出一条路,通到你的心底深处,一切的步调于吐息间只剩全然的休止。微笑依旧,深情依然,一样的姿态,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嘴角上扬弧度,只是欣慰,终于有了爱情在彼此眼里的光华。
就这样望着晓雪。光线描绘着美丽的轮廓,彼此的气息,无声息的、温柔的弥漫在空间之中。不单单是眼神、姿态或是任何举手投足间的一切。爱情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极限、所感受过的一切人际关系,就像是揭示了某种具有深意的天启。罗毅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是晓雪寂寞之湖的那粒小石头,掀起了阵阵涟漪,心灵的抵抗事与愿违。从这一秒开始,晓雪爱不爱都是挣扎。她听见某种东西在体内加速消亡,太过虚弱以至于无法逃脱。理智落在脚边,如灵魂的层层剥落;最后,只好投降。
炉火释放着热量和微光,让整个空间有了重心、有了温度。我们每每在欢愉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火焰的美丽,除了取其温暖炽热,也是要让这特别灿亮的背景来妆点特殊的日子,好使得往事的胶卷日后放映时,会因为火花宛如瞬间即逝的梦,而格外感受到爱的动人。
而当我们用爱情定义了自己,却总有意外。仿佛你我都有可能从云端落下,手中紧握的东西会摔出,而我们会失去──人生总会面临:Time to say good-bye。
意外成了一条难以弥补的裂缝,硬是将人分割开来,即使任何一方有再大的热情,也难以缝合这一条细微的裂缝。宿命的悲伤安排在这个时候飞奔而来,一头撞进你怀里,让人眼冒金星。
所以无论你是悲悯、是发泄,还是叹息,是继续寂寞、还是忘却伤痛,这个世界正在天亮。然而在日光的背后,一切都静止了。不再有来日。无视人间悲欢离合,兀自朝起夕落的太阳,最令人伤感。火焰燃烧殆尽,无可救药。
可怜我这观众,只能捧着温暖的余灰坐在季节的十字路口,看剧情打眼前慢吞吞走过,我只能,为他们的爱情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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