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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dream 于 2016-6-15 12:13 编辑
“ 你休想,你休念,无心岂入我梦乡 ; 爱越深,爱越伤,有情终使路苍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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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师》的片头很美,迷离幽淡的女子吟唱,素雅清韵的油彩流淌。 清墨淡彩在大银幕的画布上勾勒出陈逸飞一个浅浅的背影 ……
物是人非。 转眼,逸飞导演这个离人远去的转身已晃过了整整一年
还来不及惆怅与感伤,电影的画面忽然淡成了苍凉的天际,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绕着一柄森冷的刺枪不停的飞翔旋转着
对比之前诗情画意的柔美图画,如此颓绝的景象是惨厉的,大杀风景的。 但是战争,从来都是大杀风景,毫无美感可言的。
之前因为逸飞导演的逝世,以及对这部电影凄美爱情故事的耳闻,我是带着流泪的准备踏进影院的。 但是在整个看片过程中,影院里却常常爆发出阵阵的笑声。
《理发师》的黑色幽默,像一股沉郁稳健的脉搏,在整部影片中深埋浅藏的涌动着,舒张着。
战争、乱世、屠刀、杀戮 ,这样背景下发生的故事足够的悲凉,这样故事中蕴藏的笑料也是足够的残酷。
笑声过后,留在唇边的一抹,往往是揪心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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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日本人死了,我们该怎么活?
一直以为主人公陆平是出于义愤,为了解救遭强暴的中国歌女才怒杀了日本军官。 当完整的看完了全片,才发现竟与我的想像大相径庭。
陆平是个身份卑微,性格懦弱的小人物。虽然他有着同情心、爱国心和正义感,但却因为对这个苍茫乱世的无能为力,从来就习惯了沉默和逃避。
他从心里看不起为日本人唱歌的歌女俞棉,但却仍然得为她做头发。 两个日本军官深夜前来剃须,他也同样没有勇气拒绝。 当日本军官放肆的在他面前强暴中国歌女,他几次想要上前阻止,但却终究没有迈开步子。
最后歌女自己解救了自己,抽出理发椅的铁扶手用力一砸,为骑在自己身上的禽兽送了终。
而嘲讽的是,歌女的这一举动竟让陆平惊得手势一抖,划断了剃须刀下另一日本军官的咽喉 ……
陆平举着剃刀,傻楞楞地站在军官的尸体前,木纳的望向惊魂未定的歌女。 这一幕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陆平和歌女不是什么抗日英雄,也从未曾想过做什么英雄。 他们只是平平凡凡的老百姓,老百姓的愿望很简单,想要过太平日子。 而这两个日本军官死了或是活着,陆平和歌女的日子都无法太平。
在逃亡的火车前,歌女退却了。 因为她不知道火车是驶向何方,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同样的,陆平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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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弄堂里的一条狗
龙门镇内。 蜿蜒曲直的狭小弄堂,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古旧街道,这一切对陆平来说都是陌生的,包括那只在弄堂边低头嗅索的黄狗。
这并不是只高大悍猛的狗,也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攻击性,它甚至没有抬头望上陆平一眼 … 但陆平却仍然畏惧。
陆平侧身紧贴着墙壁,谨小慎微的渡过黄狗的领域,随后三步并两步的快步逃离。
陆平的这一举止,扭曲的滑稽,懦弱的可笑。
乱世人命贱如狗,甚至贱不如狗。
黄狗且有一栖身之地,奈何陆平却只剩漂泊流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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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我是理发师,还是刽子手?
在古镇内的日子里,陆平和宋嘉仪的暧昧越来越浓。 为了不让镇里的人继续误会,陆平提着行李离开了投靠的宋家,但却在路上遇见了埋伏着的一队八路军。
陆平在突如其来的战役面前显得无所适从、惊恐无措,疯狂的叫嚷和愚莽的举动让他被不长眼的子弹射伤了一只手
战役过后,吊着绑带的陆平被安排给全军的士兵的剃头。
剃光头,对陆平来说难度很低,即使只剩下一只手可以自由使用。
但如果对象是个竭力抵抗、奋力挣扎的男人 …… 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平恐怕从未遇见过一个客人,是如此被强按住前来理发的。当这个男人被生擒活绑的重回陆平的面前时,陆平犹豫了。 对陆平来说,他的工作是美的,是创造艺术品的过程。 而现在,他却要进行蛮横的掠夺和破坏 …
被捆绑着的男人在陆平的剃刀下嚎啕大哭,而陆平也边为他剃头,边忍着泪说“别哭!下回我再为你剃个更好的!”
两个大男人为了剃个头发而落泪抽泣,这场面难免令人难以理解的发笑。 但是如果告诉你这队八路军是即将上前线的敢死队,而这次剃头是为了受伤后便于包扎而准备着,这也可能是他们这辈子的最后一次理发 … 那你还会觉得可笑么?
对于陆平来说,自己手中的剃刀仿佛已不是自己熟悉的理发刀,而变成了一把血淋淋的屠刀 …… 在送面前的这群男儿们走上战争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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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近在咫尺,却是天涯
黄昏,夕阳倚窗。 宋家父女围在桌边吃晚饭,一抬眼,望见陆平提着行李站在门前。
剧中人沉默着,影院内的观众却又暴出了笑声。
戏外人笑的是一次无法坚持下去的出走,戏中人哭的是一场不能继续下去的亲近
宋嘉仪给陆平添了饭,陆平接过来,把受伤的手藏在桌下,沉默的将碗里的饭一口口的往嘴里送。
陆平又回到了宋嘉仪的身边,那么近。 宋嘉仪望着他,却再也找不到从前的交流和温暖。
宋嘉仪哀怨凄婉的哭泣,陆平低垂的眼帘和冷漠无情的脸,凄厉成那个黄昏最残美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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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嫁个不容易死的男人
宋嘉仪和国民党师长叶江川的婚宴上,陆平和宋丰年坐在宾客席内,遥遥的望着这对新人。
宋丰年突然斜过脸,对着陆平幽幽的吐了一句:“官当到他这个份上,就不容易死了 … ”
这句貌似糙俗不堪,别扭突兀的话,却是当时世界的真理。
活在乱世,做女子的,只有嫁个死不了的男人,才能避免独身守寡的命。 也惟有嫁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才能保住下半辈子的太平。
陆平离开喧闹的婚宴时,忍不住驻足回望,却刚巧与找寻着他的宋嘉仪四目交接。
就这么遥遥的望着,这辈子,或许只能这么遥遥的望着 ……
怪只怪我不是师长,而是个理发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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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胜哥死了,陆平醒了
胜哥的死,是全片最血腥的一幕。 但在胜哥的人头被砍下之前,全电影院的人们却都在发笑。
我们笑在炮火声中仍旧故作镇定剃头的陆平和胜哥;我们笑胜哥因鬼子进村而剃了一半的“阴阳头”;我们笑胜哥不会开枪却去找鬼子“拼了”的愚勇;我们笑胖子汉奸可笑的口吃;我们笑胜哥临刑前的最后心愿竟是想把头剃完;我们笑用“不会剃头的人往后退”这样的方式找出来的理发师 …
直到日本军官突然的手起刀落,胜哥的血溅上陆平的脸,鬼子的刺刀架上陆平的脖子,影院内的笑声才被生生的扼住了。
这样的黑色幽默足够的残酷,让人痴痴的笑忘却了灾难的即将来临。 笑声毕了,心中不断翻涌而出的,却是满腔的凄凉。
胜哥死后,虽然陆平依旧是日本人的战俘,被摆布和操纵着。但这时他望着日本人的眼神,已是满眼的不屑与厌恶,全然找不到从前的畏惧与胆却。
而后因不愿意为日本人剃头,故意割伤自己的手,这也是陆平头一次真正的抵抗日本人。
胜哥的死,无疑唤醒了陆平心中淤积已久的自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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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从“汉奸”变“英雄”
抗日战争胜利了,但陆平却和口吃汉奸一起被判定为卖国,被执行枪决。 这一情节让我想起陈坤早年的一部电影《巴尔扎克与小裁缝》里,罗明的父亲因为给蒋介石镶过一颗牙齿,而成为文革的牺牲品。
不一样的故事,一样的荒唐。
在战争的面前,一切逻辑都是混乱的,一切规律都是倒置的。所以才会有陆平的朝囚夕王 。
一阵枪响之后,镜头大转,再见陆平已是一身笔挺的国民党军官行装。
电影画外音传来:陆平在上海期间曾杀过一名日本军官,属杀敌有功,荣升为国军少校参谋。
这就是权利 ,翻手令人生,覆手叫人死。
陆平就这样被宋嘉仪的男人救了,从一个死囚摇身一变,肩膀徒增了少校军衔。
就像是一只不自主滚动的球儿,前行还是后退,生或是死,向来都由不得他来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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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回不去了
三天不碰剪刀,陆平的手就开始痒痒。 所以除去每天参谋工作的七分钟,他便把军营当成了理发店。
在叶江川看来,陆平始终是个低贱的人,是个没有出息的草根。 而在陆平看来,肩章上星级的多少从不曾牵动他的心弦,重拾剪刀才是他最渴望的回归。
在陪宋嘉仪去上海的时候,陆平带她去看了他从前工作的地方。
陆平努力的伸着脖子往理发店里张望,仿佛舍不得放过店内的每一尺每一寸,居然咚的把脑门磕在了玻璃上。 身旁的宋嘉仪望着他,捂着嘴吃吃的笑。
这看来温馨的一幕,却苦涩得令我心寒。
如今的陆平和宋嘉仪, 一个做着不知所谓的军官,只能偷偷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理发店,而另一个则嫁了个不爱的男人,却喊着爱的男人“表哥”。
小镇里那段单车上纯朴天真的日子,已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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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运“粮”有功
因为一次运粮任务,陆平被严重炸伤。 而那些所谓的“粮”,不是果腹活命的粒粒白米,而是送了多少国人性命魂肉的黑心鸦片!
重伤的陆平刚苏醒,叶江川便带着一队国军进到病房,满屋子的敲锣打鼓,为陆平举行晋升仪式。
陆平知道,所谓他的胜利,实则是叶江川的胜利。他只是叶江川手中随意抛来丢去的棋子而已 。
叶江川将“荣誉”的勋章挂上陆平的胸膛,陆平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向叶江川挤出了一抹苦涩勉强的笑容。
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在自己不想走的道路上越行越远,远到已回不了头去。
刚从生死线上挣扎而回的陆平,却又仿佛跌入了更深渊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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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我一定要离开
陆平曾经两次申请退伍,都被叶江川软硬兼施的拒绝了。 在国共战役前,陆平再次申请退伍,结果却反被升了级。 说是升官,实则却是逼他去做叶江川的替死鬼。
战火烧满天的前线,陆平倒在指挥室的沙发里,像滩没有灵肉的烂泥巴。
令人窒息的绝望感,被人摆布的束缚感,压抑着陆平生不如死。 最终他提着箱子离开了,沿着铁轨慢慢的前行,朝着光线的远方慢慢的前行。
但陆平那身国民党军官的行头太过扎眼,他还是在草丛中给逮了出来,被共产党俘虏了。
年华悄逝,寒暑流走,又不知经过了多少年。
重获新生后,陆平孤身一人,独守寒风枯树旁。
这一生戏谑蹉跎无力怨尤。 轻轻的一掸风尘,久离别,终执子之手,泪水涟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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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两次《理发师》观影后的小小愚感,一百个人心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期盼你走入影院中,拾获那份属于你的那份感动 ^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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