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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的四月,重新回忆起陈逸飞先生,也重新回忆起他呕心沥血的遗作《理发师》。4月28日,这部凝聚着陈先生鲜血的电影即将上映了,尽管最后的镜头是他生前好友吴思远来完成的,可是,对陈先生来说,这部注定就要经受磨难的电影的上映,也许是对他最好的祭奠。或许,4月28日,陈先生的灵魂会徘徊在每个电影院的上空,和我们一起欣赏着这部电影。作为《理发师》的男女主演,这样一部影片,这样的一位导演,在一年之后,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感情呢?本刊记者特地选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采访了他们——
《理发师》的两大主演:陈坤和曾黎
谈入选
都是逸飞亲点
星周刊:《理发师》曾因为导演和演员不合停拍,陈逸飞是怎么找到你的?
陈坤:和陈先生是在一次颁奖典礼上碰面的,当时他就告诉我,我很有理发师陆平的感觉,后来谈了几次,就敲定了。陈先生是位很知名的艺术家,我了解他为这部影片投入的期望和心血。我当然很愿意加入。
曾黎:大概是2004年9月的时候我和陈先生见面,闲聊了10来分钟。几个月以后,我回到北京,陈先生专门从上海飞来北京见我,在他家里,我试了戏。试戏后,陈先生给我剧本让我回去多看,另外希望我最好再瘦一点。第二天,副导演传过来合同,就签了。我没想到这么顺利就选择了我。陈先生说看过我在电视剧《归途如虹》中的表现,感觉我给人感觉非常端正、纯洁,看不到一点狡猾,和宋嘉仪30年代的传统而淳朴的气质很符合。
谈角色
还算得心应手
星周刊:《理发师》里的角色对你们来讲,难度大不大?
陈坤:还好了,当然也不能说没有难度,因为很少会拍到这样的角色,。这部影片的发展主要是根据陆平这个人物在走,八九十场戏,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所以我就想,尽量让我的人物在电影里面不要太满,我的表演会更加的内敛。
曾黎:这个角色从难度上来讲不算太难,还算得心应手吧。稍微有点难度的就是在年代方面,30年代的人思想、行为逻辑和我们现代人不一样,如何表现得更真实,必须去多看影片杂志,去吸收更多的东西。主要是分寸感不算太好,因为我以前都是拍电视的,用拍电视的方式演电影会比较夸张,慢慢进入状态后,就没什么关系了。
谈拍摄
难忘逸飞之死
星周刊:在拍摄过程中,有些什么特别难忘的事情?
陈坤:当然最难忘的是陈先生去世那天,一位朝夕相处的师长突然就这样离开了,我当时是一种很空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就是空。我回到北京倒头就睡,后来还是婉姐、少红导演他们的安慰,说只有好好完成这部电影,把我最好的表演回馈给陈先生,这才是我惟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曾黎:肯定是陈先生离开我们前拍的最后一场戏吧,那是我嫁给师长的结婚戏,很大场面的。那场戏一共拍两天,拍第一天的时候,陈先生来了。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我就是想和导演拍照,但是给我拍的那个人水平不是太高,拍出来全是虚的,看不清楚,我就说算了,下次再拍,我还把那几张拍的照片都删掉了。可是到第二天时,陈先生就没来了,再也没回来了。陈先生还老对我和坤儿说,“好好演,拍完电影给你们每人画一张肖像画。”我们特别开心,谁知一语成谶,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谈逸飞
最仁爱的长者
星周刊:在与陈逸飞的相处中,他给你留下什么样的印象?
陈坤:他是一位非常好的、追求艺术的长者,非常关心别人。他自己身体一直不好,却时常关心剧组其他人的身体。他自己一直在生病,但当他得知一位剧务生病了,就派人给他送药去。我们的摄影师胃不好,陈先生有空回上海,还会专门去买面包给他带过来。他知道我和曾黎吃素,会经常送水果给我们吃。
曾黎:他永远是面带笑容,和蔼可亲,就像好朋友,很好沟通,能让你很放松。陈先生关注各种细节,所有的服装和道具都特别讲究。一次拍坤儿受伤的戏,化妆师已经化好妆了。导演觉得没有达到他心中的标准,拿过假血浆和化妆笔,亲自上去给坤儿补化。
谈感悟
坚持追逐梦想
星周刊:陈逸飞对你最大的帮助是什么?
陈坤:他是一位追求艺术的长者,他给我的帮助,首先是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有时我也有很大的压力。
曾黎:当然是他让我拍了我自己第一部电影。而且最大的帮助是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星周刊:陈逸飞在拍摄过程突然就离开了,他的去世,最大的感悟是什么?
陈坤:他的去世,对我陈坤本人有强烈的波动,我觉得他的离开是为实现梦想的牺牲,他已经是一位很有成就的长者了,如果不是为了要实现梦想,不会这样的。
曾黎:他的离开让我重新看待自己的人生,改变了一些对事对人的态度。而且我将一些身外之物看淡很多,身心愉悦的生活最重要。
谈电影
守得云开日出
星周刊:在陈逸飞突然去世后,有没有担心过电影又会夭折?
陈坤:那个时候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想只要允许我们往下拍,我们都会尽力完成。《理发师》是陈先生的梦,大家都愿意帮助有梦想的人,我相信老天爷都会让人来帮助我们的。
曾黎:我坚信这片子一定会拍下去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定,导演付出那么多,最后都牺牲了,怎么样也会完成的。
星周刊:那在影片确定上映前,也曾经传出《理发师》因一些原因不能上映,你担心过么?
陈坤: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在我印象中,没有哪部影片有这样顺利过,这样高标准的影片又怎么会不上映呢?
曾黎:我听说过。其实《理发师》一直就挺多磨难的,但我坚信总有云开日出的时候。
......(略)......
《理发师》大事记
★2002年5月15日 陈逸飞称,新作《理发师》将于2002年秋天开拍。
★2002年6月22日 陈逸飞透露,将邀请姜文担任《理发师》男一号。
★2002年8月1日 编剧凡一平透露,女主角已于7月28日在京签约,锁定姜文的同门师妹周韵,姜文任男一号,葛优出演男二号已铁定。
★2002年10月26日 因剧本出现问题,原定于10月底开机的《理发师》将推迟开机,姜文向剧组提出辞呈。
★2002年11月27日 姜文、葛优和陈逸飞在北京一起出席了短短5分钟的《理发师》开机仪式。
★2003年1月5日 陈逸飞和姜文各在京沪两地媒体上直言不讳承认彼此矛盾。
★2003年1月7日 陈逸飞和影片投资方都承认已经暂停拍摄。
★2003年1月9日 陈逸飞称:“《理发师》停机不是我个人的决定。”
★2003年1月11日 姜文紧急联络媒体,就“停拍风波”做出书面发言。
★2003年1月13日 陈逸飞认为“姜文人品有问题”。
★2003年1月14日 陈逸飞提出停拍原因:剧组存在“财务黑洞”,同时就《理发师》停机发布六点声明。
★2005年初,陈逸飞另起炉灶续拍《理发师》,陈坤接替姜文主演。
★2005年4月10日 陈逸飞在上海逝世。
★2005年4月13日 吴思远接替陈逸飞,继续拍摄《理发师》。
★2005年5月7日 《理发师》杀青。
★2006年4月28日 《理发师》全国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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