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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7 11: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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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幽篁听箫于 2017-3-29 11:46 编辑

几年前的文章，写得好烂噢，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才好！
哦，这里漆黑一片，那里灯火阑珊，一如清涔的阴郁，和煊灿的灼热。
清涔和煊灿的个性天差地别
但是他们一样走入我的生命
和我的生命连结一体，没有空隙
清涔，无数阴郁的血液在他身上流动，他面无表情，像极了古代武侠高手，他的眼神永远那么清澈，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清涔会看着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说那样能看得到别人是否真诚。
说到我和清涔的相遇，真是无巧不成书。对，就在那，那个至今令我刻骨铭心的咖啡馆——狗不理咖啡馆。这名字相当有趣，所以我进去了，里面陈设都很复古，藤制的椅子和桌子让我一见倾心。“老板，一杯巴西咖啡。”我轻声叫。“好嘞”那老板以比我高出5倍的音量回应。
我看到正前方，有一个人，他将十指交错，低头，这姿势持续很久，旁边的咖啡，他似乎没碰过一下。“您的咖啡。”“恩”，我拿起咖啡杯就喝，真的不错，纯正，让人倍感舒服，我细细品尝了好久。再抬起头看正前方，他已不再是原来的姿势了，而是望着窗外，不，应该说是盯着，我转头看了看窗外，没有什么异常，可他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好象有事特别吸引他，他的眼睛狭长，却是那么清澈。还带忧郁。这盯着窗外的姿势大概持续了20分钟之久。他准备起身走，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也立刻站起来“先生，你怎么？”我疑问。
“什么怎么？”“我是说你怎么老盯着一个地方？”“因为其他地方太黑暗，惟独那块地方明亮。”他依旧看着他刚才看的地方，然后径直走开。我也看了看那个地方，一片枫叶林，因为是秋天，所以偶尔散落几片泛黄的枫叶，从高空飘落，独有的寂静，特有的绚烂，它们在跳舞，它们在为自己即将告别的时段做仪式，终了，飘落在地，人人践踏。
煊灿，一个永远都远离忧郁，悲伤和颓废的男生，他的身上有用之不尽的热情，我们从小就认识，是哥们，他有些年少轻狂，有些少年无知，更显现了他的青春，我们在一起时常凌晨3点去跑3000米；我们在一起时常爬到悬崖顶狂喊，撕心裂肺；没办法，煊灿好象永远长不大。有天，他突然说：“哥们，我喜欢上一个人。”“你开什么玩笑的呢你，哪个女孩跟你在一起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了。”我说。我没看过他如此认真，也不习惯他这么认真，我没有问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因为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知道。他比我小些，所以我跟他说话就有了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从不客气。他也习惯这样。习惯是心里平静的最好保证。我抬头看天空，有几团乌云，不知暴风雨是不是要来临。
那家“狗不理咖啡馆”的咖啡真不错，我再次踏足那里，依旧复古，依旧藤椅，令我惊奇的是依旧还是那个人十指交错，将头深深埋下。这次我就坐在他的正对面，无数阴郁的细胞在他身上跳动，就连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深沉，“先生”我轻声叫了他一声。他的年龄勉强25，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他的镇静和忧郁却是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他迅速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狭长的眼睛，他穿着一件全白的T-恤，直觉告诉我，他永远不会有快乐的一天。“怎么，有事么？”“还记得我么”我说。他摇摇头。我把手指向窗外那个枫叶林，再重复了一遍他上次说的话：其他地方太黑暗，惟独那块地方明亮。他点点头说：“恩，我记得你了”。“呵呵，那块地方的确明亮，假若一生都沉浸在那片枫叶林，直到死，那该多好。”他似乎怔了怔，然后喜悦，然后黯然下来，对我说：“树也有枯的一天，枫叶也有落的一天，那里的鸟也有迁徙的一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然后他将头低下，搅拌咖啡，他的咖啡很黑很浓，可以看得出来丝毫没有加糖。而我的咖啡加了很多牛奶和糖，都可以闻出来。“咖啡不加糖，不觉得苦么？”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咖啡加糖，不觉得得甜么？”然后我们相视而笑，我第一次看到他笑，我希望一辈子记住这个笑容，因为我直觉不会有第二次。“老板，结帐。”他朝吧台说了一声，然后把钱放在木桌上。握着我手，朝门外狂奔出去，说了句：“跟我来！”我直觉他应该带我去个他喜欢并且常去的地方。两个人，四只脚在公路上狂奔，穿过枫叶林，穿过石板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爬过山崖，但不太陡，所以不算危险，爬到悬崖顶，站在上面，看海，看人，还有那片枫叶林，无数城市里滋生的欲望，无数人群的擦肩而过，无数花样繁复的高楼统统被我们踩在脚底，我们不约而同的呐喊，歇斯底里，那是早已被积压和抑制的郁闷和痛苦。他狂喊的时候还是一样淡定。这样的噪音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小时，心情舒畅。“你叫什么？”我看着他说。“清涔。”他的眼睛始终看着那片枫叶林，目不转睛。然后翻过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认识？”“熟得很呢。”“哦！”我们的声音都已沙哑了，不过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情，他还是一样阴郁，我却被他的阴郁吸引。但是，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想到煊灿？想到和他一起在山崖呐喊的日子？
凌晨。秋凉。我辗转反侧，我试着让自己平静，我把眼睛闭起来，但是公路上的阵阵刹车声象极了泼妇的惨叫，声声刺耳。煊灿，清涔，这两个人化作风一般透过我的身体，翻江倒海，一个人难道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没有答案。我想到死都不会有答案，睡吧，我这样提醒自己，也许是上帝开恩，我真的睡着了。
神仙是无忧无虑的——是非恩怨，情爱纠缠。因为我们还有这些念想，所以我们还是人，凡夫俗子。
“哥们，你有过喜欢的人么？”大约早上8点，他就挂电话催我起床出去，走到我面前，劈头就问句这样的话。即便他的声音多么严肃，却掩盖不掉他脸上的依旧灿烂。还有希望。“没有，你丫大清早的把我叫起来就问这个？你脑袋没坑吧？”我又何尝不知道煊灿想说什么，但是我隐约感觉到我们之间还有一扇门，一扇无法打开的门，是的，我应该承认我也喜欢他，但是那扇门是“兄弟”，我无法逃离开对他还有兄弟的情谊。“还记得我说过喜欢一个女孩么。”“记得”“她从小和我在一起玩，但我最近才发现，我每天晚上不想她我都睡不着，我知道不该喜欢她，但是……”
“STOP！我知道你说什么，但是你和那女孩不合适，她象是你姐姐，那女孩虽然也喜欢你，但是她更多把你当弟弟看待，你应该理解她！”他的脸是真真正正的暗淡下来了，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煊灿像是被雷击中一样，一惊，然后慢慢蹲下来，抱着头，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敢想。
我们一起沉默。
奇怪，为什么我每次都进狗不理咖啡馆，那里的布置总是依旧复古，老板的声音也是依旧响亮，清涔也依旧坐在那，和他的阴郁。这次他总望着门口，看到我进去，脸上掠过一丝喜悦，我和他笑了一下，表示问好，我们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交流，然后坐在他对面。“老板，咖啡加糖。”“好嘞。”这次他竟主动要求老板咖啡要加糖，然后他对我说：“从前我不知道甜是什么滋味，现在我似乎尝到了，用咖啡代表一个人当下的性格的确是准确无误。”“老板，咖啡不加糖。”我说。老板愣了一下，不过“好嘞”这高分贝的声音依然没落下。“从前我知道苦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我更知道无奈是什么滋味。”清涔的脸又阴沉下来，更多的是和我一样的无奈“哦！”可我明明看看到清涔的鼻头和眼眶都是红的。“我要走了，再见”他说。他的再见两字说得很重。然后他站起身。“这么快就走了？”“是！”“哦，再见。”我摸不着头脑，他怎么就走了？清涔走到吧台和老板言语几句，几乎是跑出了门，消失不见。“小姐，这封信是刚才那位先生要我交给你的。”
无奈是生命的主题，你在变，我也在变，朝着我们的反方向去变，我要走了，这世界和时代本来就不属于不适合我。还有，你也不属于我。也许我们再也回不到在山崖一起歇斯底里的呐喊，在枫叶林里来来回回散步的日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花样繁复的高楼令我从心里感到恐惧，我去大兴安岭，听说那是个原始的地方，我向往那种地方。我希望你开心，脱离痛苦，令我高兴的是，我们还有以前在一起疯狂奔跑疯狂呐喊的日子，够了。那三个字我想你也想对我说，但是，太迟了，我不适合你不适合这个世界不适合这个时代。也许我们永远没有再见的日子！
信看完了，泪流满面，咖啡杯里也满是泪水，因为我知道那些疯狂而幸福的事再也不会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了，我端起咖啡杯，无味，这将是我未来生活的主题。不！我该学着快乐，清涔希望我快乐！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这是清涔也是我的希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此后的几年里，我不停的工作，融入时代的洪流，因为我知道我和清涔每天想的是一样的事，因为我知道还有煊灿这个弟弟永远在我身后真正弟弟般的支持我，因为我知道总有一个幸福的出口会等着我出去。
<font size="1" color="#000066">[这个贴子最后由中轴线在 2005/05/07 13:06:34 编辑]</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