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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hnyty 于 2017-7-23 00:19 编辑
2000年,时间过的真快,还没来得及抬腿摆一个潇洒的姿势,我就混在拥挤的人潮里稀里糊涂的跨入新世纪,走进那新时代了.想象中这一跨应该有着仪式般的神圣庄严,但生活终究很平淡,小镇的生活更是比口水还淡.有一天父亲买回了一箱火腿肠,喜庆的包装上商家与时俱进的宣传标语很扎眼,“××牌火腿肠与您共迎千禧之年”。我很得意,因为21世纪的我吃到了21世纪的火腿肠,火腿肠也很得意,因为它也被盼望着脱胎换骨的人用嘴巴叼着一起混进了21世纪,所以生活的内容还是没有改变,冰冷的炉灶,火腿肠,方便面,总是生病的母亲,总是生气的父亲,改变的只是口号,小学生作文,中学校长的演讲稿,小镇领导的开场白,通通跟21世纪攀上了近亲。
在母亲发人深省又催人发困的碎碎念中,我的“美貌”逐渐恢复到9.9成,剩余的0.1成再也寻不回来了,因为我对着镜子横看竖看,把鼻孔翻过来看,都认为自己的鼻梁摔歪了,如果我的诊断有误的话,那只能证明是我的眼睛摔歪了。总之“大桥门”事件之后,我便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不,应该说是满脸都不对劲,也许从小我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每当我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时,母亲总在一边开导我:你一生下来鼻梁就不直,也许摔摔就直了。”母亲很善解人意,于是我更加惆怅了。
外在的微变触发了内心的剧变,我开始学会隐藏对外界的渴望,也可以说我变得内敛了。那时候我的渴望很简单,就是越来越无赖的周星星,越踢越混乱的甲A联赛,越拍越忧郁的国梁哥哥,还有越来越伟岸的大桥。抑制这些欲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穿裙子。
小学时候我走中性路线,大桥门事件是我从艺生涯的转折点,从那之后,我从欲女成功转型为玉女了,穿上裙子之后我开始遵守裙子的规则,现在想来,衣服穿久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真的能渗入人的骨髓,就如一个人在穿上名牌西装之后,潜意识里都会规避自己的旁逸斜出,不由自主的去配合西装正统的风格,努力使自己流露出来的气质与它的特质融为一体,久而久之,这个随性的人也许就变的精致了。其实,讲这么多废话,只是为了引出下面这一句:对女性持有“宁滥勿缺”观点的男性朋友们,千万不要再说女人如衣服了,这句话实实在在的是对女性的溢美之词,因为女人,通常会像一件衣服一样去塑造并提升男人的品位。
继续说我那不考虑女人男人问题的萝莉时代。转型之后,我终于深刻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子了,于是顿觉身价倍增,从那之后,我就放弃了一大人生乐趣,我不和男生说话了,任何男生,即使他长的像周星驰。我曾经深刻剖析过自己的这一大怪癖,最终发现,其实每个女孩都有那样一段对异性封闭交流空间的成长期,只不过我的成长真的特别缓慢,因为直到高中毕业,我都没有交过一个男性朋友,更别提男朋友了,现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我终于日渐奔放,再回想起当初的执迷不悟,冥顽不灵,真是遗憾的悔恨的焦虑的把脚都跺肿了。我想我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害羞的人,我通常用害羞来掩饰我的骄傲,又或许,只是大桥上那一摔把我摔的自闭了。很惨烈又很悲壮,在新时代,新生活的千禧之年,一个新新人类竟然主动申请自闭了。
那一年祸不单行,春天里我得了很严重的病,跟春没有关系,所以不是相思病,我是个晚熟的孩子,我得了胃病。父亲匆忙找了一辆部队上的绿色吉普车带我去城里看病,这一路日月同辉,斗转星移,因为我吐了一路,所以头晕目眩。从吉普车发动起,我就变成了一台播种机,迎着和煦的春风,不知疲倦的往路旁的农地播种,一直播种到县医院的走廊。那天我在看一本西方电影史,里面提到了文德斯的公路电影,我两眼放光,我想,没有导演可以拍出比我小时候自导自演的公路片还要精彩的电影。
大病初愈后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校园,发现整个世界都被划分成了假洋鬼子的势力范围,他们成立了一个“ABC伪英帝国”,帝国里处处充斥着山东口音的异国情调,原来,英语真的来了。在陌生的课堂上,陌生的语境中,我茫然的看着周围的lily,lucy和lilei们,,还有一只胖鹦鹉,叫polly,我像个遭遇到文化撞击的留学生,突然无限惆怅,这时,我看到了同桌英语课本上密密麻麻的课堂笔记,我盯着那些汉字直冒冷汗,双腿发颤,大病一场后我不仅被ABC抛弃了,连阿波此得也不爱我了,因为那些汉字我一个也看不明白。比如有那么一串英文字母下面写着:纳爱斯吐米体油,还有一串下面写着:好肚油肚。
我的发散思维太有限了,我只想到了香皂,还有父亲软软的肚子。
这一年,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发生了,如你们所望终于发生了。我看了一部叫做《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电视剧,剧情比名字更纠结。我说过我从来不会以貌取人,并且有鲜明的歪瓜裂枣情结,所以,我没有立刻扑向阿坤哥哥的怀抱,因为我知道他不要我……但是我看到了演员表,看到了那个普通的名字,并且把这普通的两个字记到现在,就不用明说他是谁了吧,太直白了,破坏文章的艺术感……小萝莉通常不分好歹,审美观混乱,所以不要问我是否觉得他惊为天人,我只是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其实是一句废话,换个说法,他很洋气.那时候,母亲一直致力于把我打造成一个洋气的小孩,她从来不给我买万紫千红的衣服,我所有的衣服都很非主流,但是只要我穿上它们,母亲就会两眼放光的说:看吧,有哪个小孩被打扮的这么洋气.于是我高高兴兴的披黑戴蓝的去学校了,晚上又哭丧着脸回来:他们都说我的衣服难看。”母亲笑的更开怀了:“那是因为他们太土,而且没的穿就嫉妒你。”
我不去分析母亲这种通过踩人和黑人来取得自我满足的教育方式是否科学,我只是想说,很久之后,当我看到有些人对陈坤的着装和气质指手画脚时,我时常想起母亲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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