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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止境
当年, 没有人预期像那样弱小的一个女婴, 可以存活过第一个生日. 在一九四零年, 美国田纳西州的克拉克茨维尔, 一个出生时重不到一九零零公克的婴儿, 她的人生, 确实是受到限制的.
可是, 大部份的婴儿, 都没有十九个哥哥姊姊一起来看护他们. 大部份的婴儿, 都没有一个懂得很多家庭小偏方的妈妈, 以及一个兼好几分工作的爸爸...
大部份的婴儿, 都不是 陆 微码.
微码 后来的确庆祝了她的周岁生日! 而且, 每个人都注意到, 当一学会走路, 她就用跑的或跳的了.
她还是很另人耽心的... 她一直好瘦小, 又常生病. 如果有任何一个哥哥姊姊感冒, 她一定感冒, 而且加倍地严重. 哥哥姊姊得麻疹, 她也得麻疹, 同时患腮腺炎, 再加上出水痘.
陆妈妈 总是在家照顾一年到头都生病的她. 看医生对于陆家来说是极为奢侈的事. 况且, 整个克拉克茨维尔, 就只有一位医生, 愿意替黑人看病.
就在快满五岁时, 她生病得特别严重. 哥哥姊姊把家里所有的毛毯, 都盖在她身上, 给她保暖.
那次的病, 使得她的左腿往内侧弯曲, 无法还原伸直...
医生说, 微码 不仅染上猩红热, 而且她还得了小儿麻痺症. 在那个年代, 大部份得小儿麻痺症的小孩, 不是病死就是终生跛脚. 没有药能医得好的.
她得病的消息, 传遍了整个克拉克茨维尔... " 微码, 那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 将永远无法走路了. "
可是, 当她病好后, 仍是像以往一样地好动. 她就用一只脚, 在家里面跳着... 跳着到屋外... 而且在星期天, 跳着去教堂.
陆妈妈 一直鼓励着她. 事实上, 陆妈妈 每天有好多的事要做... 烧饭, 洗衣, 把面粉袋缝制成衣服给小孩... 总共有二十二个小孩子了. 就算是那么地忙, 陆妈妈 仍是会抽出时间, 每星期两次的带 微码 坐公车, 到离家最近的愿意治疗黑人的医院去看病. 那是在八十公里之外的大城纳许维尔的医院. 她们每次都只能坐在公车最后边的座位. 那里是唯一允许让黑人坐的位置.
医院的医生与护士们, 帮助 微码 做复健运动, 好使得她麻痺的腿变得强壮. 她在家里也一直在练习复健, 那怕是很痛的...
最让她感到痛的, 却是因为她不能正常地走路, 而学校不愿意收她. 每天 微码 眼睁睁地望着哥哥姊姊去上学, 就留下她一人孤独地流着眼泪... 终于, 厌倦了自己的哭哭啼啼... 她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上学!
在 微码 辛辛苦苦地练习之下, 医生说可以准备用钢脚架, 套在她的左腿上, 来支持着走路了. 这样就不需用跳的, 而终于有可能可以上学了!
可是, 学校却不是她想像中那么快乐的地方. 同学们取笑她的钢脚架. 在学校运动场打球, 与游戏活动的时间里, 她只能坐在边上, 无奈地做旁观者. 她开始仔细研究其他的孩子... 记得他们跑步的动作, 观察他们如何把球投入篮筐里...
微码 以做更多的腿部运动, 来克服她无法在运动场上打球的忧伤. 全家人都鼓励她, 给她加油. 而她也尽全力, 不使家人替她耽心. 有时, 她的左腿好像真的渐渐地有力量了起来; 而有时, 却就只是好痛好痛...
有一个礼拜天, 在去教堂的途中, 她感觉腿特别地舒服. 一直以来, 微码 与家人, 从他们对神的信仰中, 感受到了无比的力量. 而教堂是她最最喜欢的地方. 她认识的每一个人, 都去教堂. 在教堂里, 他们谈话, 说笑, 欢唱, 祈祷... 教堂应该是她来试试做做这辈子最勇敢的事的地方吧...
当大家鱼贯地进入教堂之时, 她踌躇不前... 圣歌的乐声围绕着她... 她打开钢脚架... 把它放在教堂的前门. 一个深呼吸, 她慢慢地移动着她的左脚, 放到右脚之前... 她的膝盖静静地颤抖着... 她告诉自己, 专注地深呼吸... 一步... 一步...
教堂之内, 耳语泛开... " 陆 微码 在走路耶... " " 陆 微码 能走路了! " 人们的头一排一排地转向她, 而她缓缓地走向她的家人... 她庞大的家庭, 她认识的朋友, 她学校的同学, 每一个人都张着滚大的眼珠... 赞美的圣歌, 一直未停... 乐声的音潮, 像是涌出了墙, 直达外面的树林. 终于, 微码 走到家人旁边, 开始唱圣歌. 她脸上藏不住微笑...
微码 自此之后, 继续不断地练习走路. 当她十二岁之时, 她已可以不再需要靠钢脚架了. 于是有一天, 当她与 陆妈妈 把钢脚架装进盒里, 寄回给医院之后, 她知道她的新生命就此开始 :)))
微码 立刻投身入篮球场. 这些年, 都只能坐着看同学打球, 而篮球早已成为她的最爱. 她虽然清瘦, 却已不再细小. 她修长的双腿, 推动着她在篮球场上生龙活虎. 她早已熟知所有的规则与技巧.
上高中时, 她带领着学校的篮球队, 在州内南征北讨, 终于打进了田纳西州冠军赛. 然而, 她与她的球队, 却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地在冠军赛中输了球!
微码 这几年已习惯了赢球. 输了球的她, 沉重地将自己摔坐在椅上... 她惯常的生气蓬勃, 消失地无影无踪.
在那场篮球冠军赛中, 有一位大学教练看中了 微码 的球技. 而更让教练欣赏的, 是她的跑步. 教练希望她能来参加大学的田径队.
经由教练的帮助, 微码 获得了田纳西州立大学的运动员全额奖学金. 她成为陆家第一位念大学的子弟!
更胜于此的是... 自她寄回钢脚架的八年之后, 微码 的飞毛腿, 以及多年的苦练有成, 带着她从田纳西州的克拉克茨维尔, 至数千哩之外的义大利! 一九六零年夏天, 她抵达了罗马. 以一位短跑女选手, 代表美国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
能参与奥运, 对 微码 而言, 已是光荣的胜利! 她能得奖牌的胜算, 确实是受到限制的. 其他国家的选手, 都有比她跑得快的记录. 而一九六零年的罗马奥运会, 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以电视转播. 选手们都知道, 将会有上亿的观众收看. 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大的惊人. 不巧地, 微码 在刚抵罗马时, 不慎扭伤了脚踝. 在她比赛的第一天, 仍肿胀着隐隐作痛...
当轮到 微码 比赛之时, 她即忘记了她的脚踝, 以及其他任何不相关的事. 她专注地向前冲, 不再去想她的惧怕, 她的疼痛, 或是飞出她脸上的汗水. 她比她以往的哪一次都跑得好! 她比其他任何一位选手都跑得快!
陆 微码 赢得了女子百米短跑的金牌! 她同时赢得了全世界的注意.
因此, 当女子两百米短跑比赛之时, 她优雅细致的长腿已举世闻名. 当比赛即将开始时, 她的耳边嗡嗡地充满了万千群众呼喊她名字的加油声. 这样热烈的支持, 帮助了她不去理会开始飘落下的雨滴... 当开跑的枪声响起的瞬间, 她奔腾澎湃地融入潮湿的空气... 以犹如龙卷风的速度向前... 当她冲过终点之时, 她知道她又做到了! 她得到了第二面金牌! 微码 因双重的胜利, 兴奋不已... 观众极近疯狂...
接下来, 还剩下女子四百米接力. 微码 的一队, 面临最艰难的比赛. 做为第四位, 也就是最后一位接力跑者, 是她, 要冲过终点线.
微码 的队友们都跑得很好, 接力棒也传得很好. 她们这一队保持领先! 当她准备好向第三名队友接下棒子时, 她差一点把接力棒跌至地上... 当她接稳棒子之后, 另外有两队的最后一名跑者, 已超过了她, 一下子她们这队落至第三...
自从那天 微码 打开钢脚架, 缓缓地迈开步伐于教堂的走道时起, 她就深切地了解集中精神的力量.
当她的脚已开跑, 她便运用她的精神力量来做功. 在最后关头, 以近似激电地无比神速, 她超前了! 以几分之一秒的微小差距, 她第一个冲过终点! 来自观众席如闪电雷亟般的欢呼, 即如同她已如闪电雷亟般的心跳. 她创造了历史! 她赢得了第三面金牌!
当她高耸直立地站在奖台上, 她的第三面金牌缓缓地挂入她的项颈之时, 她就如同一位女皇!
陆 微码, 一位曾是克拉克茨维尔最病重的女婴, 日后竟成为全世界跑得最快的女子!
翻译自 "Wilma Unlimited" by Kathleen Krull. 这是一个给六岁至九岁儿童自己读的真实故事. 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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